第八章
“我们去酒吧。”吃了不少美食,逛了不少地方,方宁的心情确实好多了,但突生一种喝酒的冲动,而且是一醉方休的那种,过了今晚,她要重新做人。
“酒、酒吧?”女孩子不要去那种地方比较好吧,温思贤在心里嘀咕。
“你不是说你经常去吗?”
“可、可…是…”
“别可是了啦,就去前面那家‘开心酒吧’,走吧!”方宁拖着温思贤走进酒吧。
灯光阴暗的酒吧,播放着抒情歌,有几分浪漫、有几分空虚、有几分孤寂。
方宁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像是怎么喝都喝不够似的。
“别…别喝了。”温思贤抢下她的酒瓶,有点后悔答应陪她来了。
“为什么别喝?来这里不喝酒要干什么?你看你的人,不要理我。”方宁攻向下一瓶酒。
“你会、会…会醉的。”看着方宁豪饮,温思贤担心不已。
“我酒力很好,不会醉的。”她也想醉呢!拿起酒瓶,她仰头痛饮,想藉苦涩的
体抚平心中的痛。
“小妞,你的男友不陪你喝,我陪你怎样?”一个
里
气的混混挨着方宁坐下来。
“你…你干什么?”温思贤猛地站起来,指着混混大喊。
“当然是陪小姐喝酒啦。”混混一只手想搭到方宁的肩上。
其实方宁心里是想和混混玩玩的,因为几杯黄汤一下肚,她有点想打架了。可是天不从人愿,她身旁有个护花使者。
“你、你…别…别碰她。”温思贤一把挤进混混和方宁之间,把她拉到身后。
“原来是个大结巴。”混混一拍大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得大笑几声,接着学起温思贤说话来:“大、大…大家快、快…过来看啊,这里有个大结…结巴,哈哈哈…”本来安静的酒吧,突然
动起来,许多人围了过来,有的叫嚣,有的吹口哨。
“大结巴,说几句话让大家听听呀。”混混取笑温思贤,得意的笑着。
“你…”温思贤涨红脸,抿紧着
,本
懦弱的他不擅长与人争斗。
“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多废话?”方宁可就不同了,她从不让人欺负。只见她猛地站起来,狠狠的掴了混混一个耳光,膝盖往他鼠蹊部一顶,体内的暴力因子在酒
的催化下完全苏醒。
“
你妈的…”混混痛得弯下
,夹紧脚,抖着声音大骂。
“死八婆,你找死!竟敢动我兄弟。”混混的同伙们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突然一拥而上,把方宁和温思贤围得死死的。
没想到那个该死的混混有这么多同伙,温思贤脸色苍白,还是把方宁护在身后。
看见这个阵势,连浑身是胆的方宁都有点害怕了。
突然,温思贤的右臂向前一挥,给一个混混一个耳光。
温思贤急忙收回手,惊讶的着着自己的手掌,刚才好像有人抓着他的手?
“妈的,兄弟们给我上。”
被打的混混一声令下,所有的混混开始进攻。
“不、不…不关…关我…”温思贤想解释,可对方的拳头就要到了,突然他又觉得身体好像被控制住,灵敏的躲过攻击,还出手伤人。
黎翔隐身在温思贤背后,时而让他伸手,时而让他踢脚,将方宁安全地保护在背后,他可是奉卫洛之命,怠慢不得。
方宁喝得太多了,体内的酒
开始发挥作用,眼前又
成一团,她觉得头重脚轻,有点站不稳了。
突然,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如被针扎到一般,使她更昏昏沉沉了,接着被人往肩上一扛,带离现场。
黎翔立刻发现方宁消失,眉头一皱,不再恋战,带着温思贤一个回旋扫,让所有人躺下。
追出酒吧,黎翔看到一辆黑色汽车扬长而去,暗忖自己太大意了。立刻拿出行动电话,拨了卫洛的号码。
“方宁被毒手夫人带走。”虽然救不了方宁,但多年练就的眼力让他轻易捕捉到车上人的脸孔。
(知道了。)微微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卫洛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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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夜
沉寂。
寂静的郊外,一辆黑色轿车快速奔驰着。
突然路中央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在淡淡的路灯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不容抗拒,强烈的王者气息更让人不敢忽视。
“夫人?”轿车司机是一个中年妇女,即毒手夫人的贴身女仆绿娃,她略微紧张的叫了一声后座上的人,等她的命令。
“冲过去。”回应的是冷酷的语调。
“是。”绿娃踩下油门。
一阵蓝光四窜,四声巨响划破寂静,轿车的四个轮胎全爆了,接着是一阵尖锐的摩擦声,轿车乖乖停下。
但是车上的人没有下车的打算,卫洛手一抖,泛着蓝光的小刀再次
出,挡风玻璃一瞬间全碎了,小刀直飞向后座毒手夫人的门面,在离她眉心一寸处停下悬浮着。
卫洛打开后车门,抱出昏
不醒的方宁,俊雅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蓝眸冷冷的注视着毒手夫人。
“她只是中了一点
药。”绿娃连忙解释,慌张的注视着主人眉心前的小刀。
“得罪了。”卫洛静静的凝视毒手夫人一会儿后,收回小刀,抱着方宁离开。
“黎翔,送夫人一程。”卫洛把方宁抱上自己的跑车,沉声命令。
“是。”黎翔如鬼魅般出现。
车上的毒手夫人紧抿着
,握紧拳头,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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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洛坐在
边,注视着沉睡中的方宁,眼神满是温柔。
一个多星期的分离,已经让他受尽相思之苦,他愿意生生世世守护这个女人。
伸手轻轻抚上她白净的脸,划过左额的小疤痕,他勾
一笑,也许他们在十一年前就已经相属,在彼此身上留下烙印。他低头伏身,在疤痕上落下一吻,接着又落下一吻在她眼睛底下让他心疼的黑晕上,然后顺势而下,轻点鼻子,最后停在她双
上,为了避免吵醒她,他只敢轻轻地偷了一个吻。
“呜…”方宁呻
着醒来,头好痛,喉咙也好痛,口干舌燥,难受死了。
“喝了它。”卫洛扶起她,让她喝下热茶。
“你…”喝了茶没那么难受后,方宁才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房间。”
“卫庄?我怎么会在这里?”
方宁似乎忘了昨晚的事。
“为什么跑去喝酒?”卫洛说话的声调平平,听不出情绪如何。
喝酒?对了,昨晚她和温思贤逛完街后去酒吧,她还喝了不少,然后好像还跟人打架了,然后、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慢着,打架?那温思贤…
“温思贤呢?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同学呢?他没事吧?”方宁紧张的拉着卫洛的衣袖。
卫洛不语,一双蓝眸紧紧的盯着她,像在猜测温思贤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回答我啊,他怎么了?”他的沉默让方宁紧张起来,以为出事了。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卫洛绷着脸,半天才挤出句话。
就算方宁再怎么迟钝都听得出来卫洛的话带着醋意,虽然她竭力想和他划清界线,可内心还是狂喜着,卫洛还是在乎她的。“他是我的朋友,昨晚打架是我闯的祸,要是他有什么意外,我…”
“你就怎样?”卫洛
近她。
“我得赶紧去医治他啊。”
“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
“他没事。”卫洛没好气地道。
“你早说嘛。”害她担心一场。
“为什么跑去喝酒还跟人打架?”她的疑问解答了,他的还没呢,卫洛的话里带着怒气。
“不为什么。”方宁不想多说。
“回答我!”
回答什么?说她是藉酒浇愁?打死她都不会说的。
方宁不语,赌气似地掀开被子想下
,却赫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大大的白衬衫。
她无比惊讶的望着卫洛,用眼神要求他解释,她记得昨晚她的穿着不是如此。
“穿着沾满秽物的衣服,我不认为你会睡得好。”昨晚
药稍稍退去后,方宁就大吐特吐起来,他可是服侍了她一晚。
“你换的?”方宁在意的是这件事。
卫洛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不就…那不就…”方宁说不下去了,整张脸热热的,尽管
情率直,她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
卫洛哪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单纯如她,心情都写在脸上了。他真是爱极了她脸红的样子,而且此刻的她仅着一件衬衫,没有穿内衣的
部形状隐约可见,修长白皙的腿双更教他移不开视线。
看见卫洛盯着自己猛瞧,浅蓝的眼睛变成深蓝色,方宁低头看看自己,立刻惊叫一声,急忙躲回被子里,将自己包得密密实实的。
“不要看了!”她的脸更红更烫了。
“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卫洛得意的笑着,也躺到
上,看着她的蓝眸带着
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方宁羞得快哭了,想不到温文尔雅的卫洛是个**。
“我当然可以。”卫洛在她的脸上落下无数个吻“你迟早会是我的
子。”
这句话让方宁呆住了。
子?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这两个字?他还有个漂亮的未婚
呢,突来的一阵心酸让方宁别开脸,冷冷道:“我不会成为你的
子。”
卫洛一听,不悦地抿紧
,目光变得锐利,蓝眸寒冷如冰,却又仿佛可见两团怒火在燃烧。
他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让她面对他。“你只能成为我的
子。”
“你想要多少个
子?”她吼向他,可眼泪却不争气的
了下来。
“我只要你。”她的泪让他的心软了下来,怒火也消失无踪,他温柔地吻着她的泪眼。
“我们已经分手了。”方宁幽幽的指出事实。
“我不接受。”他说得狂妄。
“你接受了,那天是你叫我滚的!”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无论多么细小的伤害都会记在心里。
“咳咳…”卫洛难为情的轻咳两声“别再孩子气了,以后不准提分手的事。”
“但是我必须和你分手。”
卫洛霸气地命令:“我不准。”
“你…”看着蓝眸中的怒火和坚定,方宁心里是高兴的,她也不想放手啊,可是…
“如果你在乎的是雪儿,她和我已经解除婚约了。”
方宁惊讶不已“是你硬
她的?”
“你是这么认为的?”在她心目中,他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
“是也不是。”卫洛无奈的叹了口气,迟早他会被她气死。
方宁疑惑的皱起眉。“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总之以后不许提分手的事…还有,你怎么把项链拿下来了?”如果戴着项链,她昨天就不会被捉走。
“分手了嘛。”分手了还戴着他送的东西,会让她睹物思人的。
“不许提分手,记得赶快把项链戴回去。”
“但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啊!”方宁仍是皱着眉,伊藤雪儿只是他们之间其中之一的障碍而已。
“还有多复杂?”卫洛咬牙切齿的问,耐
快要被她磨光了。
“我们个性不合、背景不同、喜好不同…”方宁掰着手指细数。
“够了。”卫洛忍无可忍地大吼,世界上有哪一对情侣什么都相同的?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现在不分手,等以后两相讨厌…唔…”方宁还在发表她的爱情哲学,卫洛一把拉近她,低下头吻住她的嘴,这是让她噤声最有效的办法。
卫洛越吻越深,方宁的脑袋渐渐迷糊了,两颗炽热的心深深相印,**一发不可收拾。
卫洛一手探进被单里,修长的手指移到方宁的
口,闯进敞开的衣襟,找到想像中的浑圆…
叩叩…
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接着管家王嫂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少爷,有位自称是毒手夫人的女士到访。”
方宁如梦初醒,急忙推开卫洛,红着脸直往被单里钻。
天啊,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啊,太羞人了!
卫洛低咒一声,对着门口道:“请她到客厅梢等,我马上就来。”
“是。”王嫂领命离开。
卫洛看着埋在被单底下的方宁,低笑几声;他扯了扯被单,可方宁死都不
脸。“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方宁嘀咕一声,卫洛听不清楚她说什么,只是宠溺一笑,隔着被单吻了吻她的头,整了整衣服后离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方宁才敢拉下被单,清秀的脸蛋还是红红的。天啊,她差点就跟卫洛…
她猛地摇摇头,从
上一跃而起,此地是卫庄,不宜久留。卫老夫人恨死她了,再不走,让她发现又不知道会是怎样令人难堪的羞辱。
抓起凳子上已经洗好并折叠整齐的衣服,快速穿好之后,方宁正想开溜,可一开门就听见楼梯口传来卫老夫人和雷恩的声音,吓得她连忙躲回房里,慌张的在宽敞的房间里找寻藏身之处,情急之下她钻进
下。
刚躲好,房门就被推开,卫老夫人走了进来,利眼四处扫视着。
“卫
,原来我们有相同的习惯,进别人房间前都不敲门的。”雷恩嘻皮笑脸的跟在卫老夫人后面进门。
他到这里来是想请方宁到客厅以防万一,毕竟和卫洛见面的人是毒手夫人,不能不防。没想到却遇到卫老夫人,照她刚才在走廊上表明的意思,她应该是来“捉
”的。
“那个野女孩到哪儿去了?”卫老夫人睨向雷恩。
“您不会以为是我把她藏起来了吧?冤枉啊,卫
,我可是一直跟在您后面啊。”
“她最好已经离开了,否则我立刻把她撵出卫庄。”
方宁一听火气直冒,差点想跳出来。
死老太婆神气什么,她才不屑来卫庄,可一睁开眼就已经在这儿了,她也没办法,正想走时,这老太婆却来挡她的路。她现在还在卫庄都要怪她!
“卫
,不介意的话能否请您说明,为什么方宁那么不讨您喜欢呢?”雷恩实在想不明白,方宁虽然容貌不及伊藤雪儿,但也是端庄秀丽的佳人,何况能动能静,还有一身好医术,为什么卫老夫人就是排斥她?
“那种女孩
野无礼,难登大雅之堂,全身上下毫无气质,是扫把星一个。”卫老夫人刻薄地道。
“可是她是卫洛的幸运星。”方宁不仅帮卫洛解毒,还引发他的七情六
,不是他的幸运星是什么。
“怎么说?”卫老夫人在沙发上坐下,示意雷恩也坐下解释清楚。
“那个…”雷恩突然意识到卫老夫人并不知道卫洛曾经中过毒,眼睛一转,笑了一下。“卫
,方宁可是继承了她
一身的中医术,而且青出于蓝,是个解毒高手。”
“那又如何?”卫老夫人的语气充满不屑。
躲在
下的方宁也不明白自己的医术和她是卫洛的幸运星有什么关系?
“旭
同盟人才济济,独缺中医能人,这您是知道的。”
“你这个孩子就是喜欢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卫老夫人轻斥。
“喳,老佛爷。”雷恩学起清朝太监,扫了扫衣袖,接着两手一抖,单脚跪地。
威严的卫老夫人被他逗得直笑。
白痴!在
下的方宁不
翻翻白眼,在心里暗骂一声。
“卫
,您想想,要是卫洛有什么伤风感冒,或是有居心不良的人对他下一些奇花异草的毒,有方宁这个厉害的中医在,我们就有恃无恐了。卫
,卫洛不只是卫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旭
同盟的盟主,身分特殊又尊贵无比,不得不防啊。”雷恩说得苦口婆心。
卫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用她一贯威严的语调说道:“你是说洛儿和那个野女孩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懂中医之道、擅长解毒,洛儿是在利用她而已?”
他有这么说过吗?雷恩皱眉。
听卫老夫人把方宁说得那么卑微,他不
有点反感,再怎么说方宁也帮他解过毒,免去他上吐下泻之苦。可回头一想,反正结果能让方宁留下来就好,卫老夫人怎么理解不重要,所以没必要纠正她的想法。
“卫
,那您现在还阻止方宁留在卫洛的身边吗?”
“中国这么大,难道没有其他的中医人才?”卫老夫人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不好骗的。
“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中医人才当然很多,但是说到对各种植物或草药的认识还有解毒技巧,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方宁了。”就不信他雷大探子的话不能卸除卫老夫人的疑心。
“哦?一个
野的黄
丫头有这等功夫?”
“幼承庭训啊,卫
。方宁的
娘家可是医生世家,听说祖辈还是御医呢。”
“让我好好想想。”卫老夫人起身离开房间,似乎有些动摇了。
卫洛,感谢我吧!雷恩看着卫老夫人的背影,咧嘴一笑,跟着走出房间,在心里为自己的聪明鼓掌,完全不知自己的无心之过将导致怎样的一场风暴。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方宁缓缓的从
下爬出来,面如死灰。
该死的卫洛!原来他一直在利用她,会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她能为他解毒,真是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欺骗她的感情、玩
她的真心,这教她情何以堪?
都是她自己傻、自己呆,看不清楚情况,一头往感情里钻。
用脚指头想都应该知道如果他没有目的,怎么会舍去高贵的百合而挑她这株不起眼的野菊。
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悲哀,方宁抓起
上的枕头,狠狠地拼命捶打,发
狂暴的怒气和伤心的泪水。
羽
枕不堪重创而破掉,雪白的羽
在空中飘
。
当最后一
羽
徐徐落地,方宁丢开手中的枕套,昂首
的站着,星眸里有恨意也有重生的坚决。
卫洛,我们彻底完了!
深
了一口气,方宁擦干眼泪,稳步走向门口,瘦弱的背影显得异常坚强。
被人欺骗感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