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智明的生活完全改变。
一方面持续和里亚老师保持着
体关系，而且还能和梨加子
，难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特别高兴。可是，生活的变化一定会有人看出来，首先发觉的就是母亲美里。母亲的直觉
感地发现智明的小动作或说话的态度里，和以前有微妙的差异：在浴室里高兴地哼起歌来，或到院子里做体
，或诵海涅的诗集…很明显地比以前有更多开朗的举动。还有一个叫藤波梨加子的女孩经常打电话来。
『是有女朋友了吗？』可是最使美里关心的，就是在智明房间的垃圾桶里不见脏的卫生纸。在不久前，几乎每天都有一团发生特殊味道的卫生纸。
开始发觉有这种情形，是智明国中二年级的时候。看到还以为是小孩的智明的秘密，美里几乎吓坏了，立刻找丈夫商量。
茂昌很乐观地说：“男孩都要经历这种情形慢慢独立的。”可是站在母亲的立场，对智明有
的苦恼感到很痛心。可是，母亲又不能帮助儿子手
，只有无可奈何地乾着急。美里每天打扫智明的房间时，看到垃圾桶里大量的卫生纸感到惊讶，难道这个年龄的男孩对
的
望是这么强烈吗？沾在纸上的糊状黏
的量也多，味道也很强烈。美里和丈夫的生活一直感到很
足，可是看到儿子手的痕迹，常常会觉得应该要有更多的做
。可是到最近，智明的垃圾桶里乾净得不得了，最多有几张用过的草稿纸或削铅笔的屑而已。
『奇怪，这是为什么呢？』想到常打电话来的女孩，美里的心里产生不安。
有一个星期天，美里决心要监视智明的行动，觉得智明的心逐渐离开自己，使美里觉得很痛苦。
这一天，智明一直睡到中午都没有起来。前一天晚上不知去哪里，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回来，回来后立刻上
睡觉。两个人正在吃午餐时，电话铃响了，美里拿起无线电话，对方用很可爱的声音说：“我是藤波。”美里立刻把电话交给面前的智明。
美里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但仔细地听。
“嗯…睡得很好，没有问题，什么事也没有…嘻嘻嘻…”『不知道他在谈什么事…』“妈妈，好了。”美里看到智明把电话送到眼前，急忙接过来放在原处。智明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表现出旺盛的食欲。
“等一等我要出去。”
“你每天这样出去，究竟是去哪里呢？”
“我想去看电影。”
“和谁去？”
“嗯…”智明没有回答。
“是和谁去呢？妈妈也想看电影。”
“不要。”智明立刻拒绝。
“为什么？”
“妈妈想看的电影和我想看的电影不一样。”
“我好久没有看电影了，看什么都可以，一起去吧！”
“好吧。”
“真的吗？”因为智明很快答应，美里反而感到意外。可是果然后面还有文章。
“可是，看完以后，我和朋友有约会。”
“和谁？要去哪里？”美里也没有放弃追问，尤其是最近很少和儿子谈话。
“妈妈怎么回事？太罗唆了吧！”智明瞪大眼睛看，美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做父母当然会关心自己的孩子呀！”
“我就是说出朋友的名字，妈妈也不会知道是谁呀！”
“你说的不错…可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联络呀！”
“不用担心，我是妈妈的儿子，对不对？”
“这个…”只能问到这里为止了。
吃完午饭约一小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家。看的是科幻电影，果然很好看，两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我还有约会，再见。”
“好吧，小心一点。”两个人就在电影院的门口分开。
美里躲在人群里悄悄地跟踪智明。
到大马路上，智明拦一辆计程车，美里也叫一辆计程车。
『他是回家吗？』计程车的方向是回家的方向。
可是到达天现市的十字路口右转。如果是回家就应该左转，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又转向白金台方向，最后智明的计程车停在一栋很大的公寓前。
美里的计程车距离五十公尺左右的地方停下，看清楚儿子走进哪个公寓里。看手表，还有几分钟就到五点。美里回到家以后立刻拿出学校的学生和教职员名簿，回来以前已经看清楚公寓的门牌号码，住在那里的只有一名教师。
『君津里亚…』从名字看就不像年纪大的女教师，心里感到不安。
美里从学生名簿找到藤波梨加子的电话，幸好是梨加子本人接听电话。意想不到的人打来的电话，梨加子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我想问你一件事，但请你不要告诉智明…有一位叫君津里亚的老师吧？”
“是。”
“是什么样的老师呢？”
“这…”“比如说，有什么家人或年龄…”
“是，好像一个人住在公寓，年龄是二十六岁。”
“哦…是很漂亮的人吗？”这样的问题本身，证明美里的心里已经动摇，几乎想不到这样的问题会使梨加子产生疑心。
“是，很漂亮。在学校很出名。”
“哦…”“请问，老师有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事，绝对不要告诉智明我打过这样的电话，你肯答应吗？”
“是，我绝对不会说的。”
“谢谢。”美里打完电话后也一直感到不安。
『不可能吧…不可能…不可能…』美里不由得幻想智明和赤
的女人拥抱在一起的场面，甚至于自己的身体火热起来。这是一种推测而已，根本没有明确的证据，因此更感到急躁与不安。就这样终于到了晚上十点。
原来只喝一口的白兰地也累积相当多的份量，不知何时使美里的理性异常。原来准备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里，对智明什么也不说的计划已经不存在。
听到开大门的声音已经快要十一点，美里听到这个声音时，就好像自己做坏事一样心里蹦蹦跳。
智明没有光明正大地走进来，不知道是怕还是做了亏心事，悄悄地走，向餐厅里看。看到美里红着脸坐在那里时，做出尴尬的表情，只说“我回来啦”就跑上二楼。
美里也立刻站起来，『我该对他怎么样说呢？』脑海里还在混乱的情形下走上二楼，脚底下摇摇摆摆地自己都感到意外。
如果在平时一定会敲门的，但这次突然打开房门。正在换睡衣的智明
鲁地问一声：“有什么事？”然后补充一句：“我很困。”就上躺下。美里捡起他
下的衣服挂在衣柜里，这时候发觉衣服上有轻微的香味。小心地看智明，他的背对着这一边，美里拿衣服靠在鼻子上闻，毫无疑问是香水的味道，而且美里以前也用过这种香水。“干什么嘛？”从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回头时看到智明坐在
上，一副不高兴的表情。“你和女人在一起的，而且不是学生，是成年的女人。”美里拼命地想克制情感，但说话的口吻证明无法克制。
智明没有回答，这样更使美里急躁：“而且，你还喝酒了。”在智明的眼角或脸上明显地出现喝酒的徵候。
“有什么关系，妈妈不是也喝酒了吗？”
“我是大人，你不一样。和哪里的女人喝酒了？”
“我不需要说出来。”
“要说！你和过去不一样了，一点也不诚实。”
“不错，我已经是大人了，当然可以独立行动。”
“你才只有十七岁…”美里的情绪一下就亢奋起来：“你不肯说出来，妈妈告诉你那个女人的名字吧！”就这样说出不该说的话。
智明的表情突然变化：“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这就表示妈妈全知道了。”
“原来跟踪我了…真卑鄙！”智明站了起来。
“做母亲的当然不放心，你以为还看不出你在说谎吗？我养了你十七年，我是生下你的母亲！”情绪已经完全不对了，母子间的感情这样冲突还是第一次，可是对两个人来说，都已经没有办法后退。
“你在君津老师那里五、六小时那样久，究竟做什么事？你说吧，我是你的监护人，有问明白的权利，你要诚实地回答。”智明从来没有看过母亲这样发脾气，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怎么样？是不是做了不能说的事？”
“当然是用功…我去学习英文的。”智明只有这么回答。
“是吗？两个人靠在一起，香水的味道都沾上了，要那样用功吗？没有带书也没有带笔记本，要用功五小时以上…好吧，明天我要去学校，和校长和教务主任商量。”
“不要！如果做那种事情我可不答应。”智明再次
出忿怒的表情。“对。因为你不诚实地说出来，我没办法只好去找他们商量。”美里转身要离开，智明抓住她的肩，抓的力量表示忿怒的程度。
“痛…”过去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美里，所以对自己的孩子产生像恐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