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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孩子的父亲是谁
67 孩子的父亲是谁

 从昏倒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司爸坐在阳台上,痛苦地追思着二十多年来教育司瑶倩的前尘往事。

 他要彻底反思,他要为女儿错误的行为买单!

 小时侯那年,接生婆给司瑶倩接生时,突然天降瑞光,天空突现祥云,聚成一个巨大的“元宝”形状。

 接生婆说司瑶倩可能是文曲星下凡,司爸天喜地打发了接生婆一罐麦

 (二十几年前那会儿没有麦片,就时兴冲泡的麦,喝了吃嘛嘛香,身体得很捏。)接生婆将麦紧紧抱在怀中眉花眼笑,为自己接生出一个未来的伟大人物而与有荣焉。

 后来为了证明接生婆的话灵验,司爸一直希望司瑶倩一生下来一个月就应该会说话,会说话了就马上要能写诗,见到外国人就会张口说英语,至少要和方仲永一样。

 因此司爸给司瑶倩的教育也是超前的教育,琴棋书画都找老师来教司瑶倩,一通好学。

 司爸本打算看到一个天才儿童轰轰烈烈地横空出世,登上科学殿堂的最高峰!但最终这样的揠苗助长的教育终宣告失败,致使司瑶倩到了7岁半还久久不能入学。

 原因很简单:“这孩子性格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希望家长尽快与特殊儿童学校招生办联系。”后来,司瑶倩好不容易上了学,老师讲课她是不大喜欢听的,因为司瑶倩觉得他们说的她都明白,可她‮试考‬总是最后几名。

 不过,老师总说司瑶倩很有想象力,因为有一次上课语文老师让大家用“恳求,要求造句”

 司瑶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以不变应万变不离其宗,刷刷刷在纸上做好,举手向老师示意。

 老师看了之后狂笑了三声,然后跑到办公室替司瑶倩宣传了一翻,司瑶倩心想,他终于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学生了。

 后来同学向司瑶倩打听她到底做的什么句子,如此令老师着

 司瑶倩当时还有些不想告诉他们,后来由于司瑶倩的淳朴善良,终于没有掩饰这个秘密,给说了。

 司瑶倩造的句是“老爸说妈妈煮的骨头恳(啃)求不动,妈妈说谁要求你啃啊!”诸如此类的造句的例子很多,记得还有生字组词,然后用组的词造句。

 有一次是“万”字,司瑶倩组的词是“万块”很多人对“万块”这个词很是不解,但大家看了司瑶倩组的句子,就会明白。

 司瑶倩那个句子是这样的:“我爸爸有一万块钱”这当然是司瑶倩当时的期望,当然,也是她长大后的期望与理想。

 小时侯她爱钱的本就已经初萌苗头。

 那次同做造句的还有“坐”字。

 司瑶倩写了:坐…请坐…小姐请坐。

 后来被人连起来,就成了:我爸爸有一万块钱,全部用来请小姐坐。

 …

 可是,司爸司妈从小最喜欢最期望最看重的最聪明的司瑶倩啊,她怎么会堕落到如此的地步呢!太傻了这孩子!

 司爸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司瑶倩起的大肚子,又看着她失去灵的小脸,简直痛心疾首。

 司妈却坐在司瑶倩身边,慢悠悠地教司瑶倩绣着十字绣,根本不去理会自家老头儿悲痛绝地自怨自艾。

 在司妈心里,虽然女儿未婚先孕是件不太名誉的事情,但现代社会了,又不是不开化的封建社会,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假如想要这孩子,把它生下来就是了,要是不想要,那就不要了嘛。

 做了就做了呗,愁眉苦脸有什么用?!

 司妈小心地看了看司瑶倩的气,那时刚见到司瑶倩时,司妈一颗心简直都要揪起来。

 她的宝贝女儿,憔悴苍白得简直让人认不出来了,这孩子遭了多大的罪啊,司妈心痛地直哭。

 不过自从司瑶倩知道自己怀孕后,气倒渐渐恢复了,那种呆滞麻木的神情也被柔和与母爱的表情所代替。

 虽然司妈不知道这个害得自己女儿这么惨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但司妈可以肯定,司瑶倩还是爱这孩子的父亲的,否则司瑶倩不会半夜里睡不着,坐起来‮摩抚‬着自己的肚子掉眼泪。

 同样是母亲,此刻在司妈看来,只要自己女儿是平安的,司瑶倩做怎么样的决定,司妈都支持。

 之前是因为考虑到司爸是封建的老顽固,所以司妈才和邻居杨少保决定先瞒着老头子,能瞒一时就一时,实在瞒不住了那也没辙。

 司爸被司妈无所谓的淡漠态度刺得双手打颤“你这个老婆子,就这么纵容你女儿犯错啊!你要知道,你这样是害了她,你到底明不明白?!”坐在沙发上的司家母女俩都不搭理司爸,依旧低着头在研究着十字绣。

 “我在说话,你们都没听见啊?!”司爸简直要咆哮了。

 “爸爸…”司瑶倩震动了一下,终于,沉默了那么多日子之后,她要向父母表明自己的决定了。

 司瑶倩抬起眼,眼里渐渐盈满了泪花“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那,那快跟爸爸上医院去,别要这孩子了,你看你还没有结婚,孩子的父亲又找不到,以后有了孩子会拖累你一辈子的…走,你妈不管你,爸管你…”司瑶倩看着司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爸爸…我,我没有打算打掉孩子…我准备将孩子生下来…”

 “是呀,老头儿,你疯了?!现在女儿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要拿掉是有生命危险的!”司妈妈站了起来,冲着司爸嚷嚷。

 “你的眼里一直就只有面子与尊严!请问你一下,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呢,和你的面子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司妈质问着司爸。

 司爸闻言不说话了,但嘴上还是不肯依从“你们,你们是串通好了,故意等女儿打不得胎后才让我知道这个消息…”

 “串通?!”司妈嗤笑一声“拜托,你这个死脑筋的老头,是你自己不长眼看清楚,怨得了谁?!”司爸颓丧地低下头,发出了一声“生米做成饭”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司瑶倩走近前,费力地蹲下身来,拉着司爸的手,将司爸布满青筋的手贴在自己泪痕斑斑的脸上,她低声哽咽着说:“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司爸没有说话,半晌才伸出另一只手,摩挲着司瑶倩的头,说:“爸爸…爸爸并不是要故意要苛求你…爸爸是,是不想让你受苦…”说着,司爸忍不住老泪纵横。

 “爸…”司瑶倩伏在司爸的膝盖上愧疚而难过地哭泣出声,司妈也走上前,扶着司爸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司瑶倩“不哭孩子…要当妈妈了,就要勇敢坚强起来…你爸爸和我都会支持你的…”司瑶倩抬起头来,看着慈爱的司爸与司妈,鼻头一酸,更加哭得像十几前还偎依在父母怀里的小女孩。

 爸爸妈妈的心,从来不曾因时间与空间转移,其实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又过了三个月。

 邻居杨少保家。

 杨少保躲闪着司爸一副要追究到底的眼神,尴尬地咳嗽两声“司爸爸,你这么看我干吗?”

 “你是司瑶倩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司爸直截了当地问道,眼看司瑶倩临盆在即,他得弄个明白才安心。

 杨少保惊吓地一下子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股摔成了两瓣!

 而在一旁正喝水的左葳也“噗”地一声,将水从鼻孔里了出来,不住咳嗽。

 “我,我…我冤枉啊…”杨少保连连喊冤。

 “你若不是孩子的父亲,那怎么对瑶倩那么好?!”司爸严正以词。

 “是啊?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有什么动机?”左葳立刻也加入了审问的行列。

 杨少保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支吾着说:“我,我,一直把瑶倩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就这个理由吗?”左葳问着杨少保“那我怎么有次听你和一个人通电话,连声说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司瑶倩的…那人是谁?和司瑶倩有关系吗?”左葳充分发挥出了新闻记者的敏锐感,不住地追问着杨少保。

 “是啊,是啊,既然你不是,那你快告诉我谁是瑶倩孩子的父亲…”司爸拉住杨少保的袖子不放。

 他老早就感觉到杨少保这家伙很有问题,照顾瑶倩的时候老是偷偷摸摸地在打电话,好象向谁报告着瑶倩的情况。

 “我,我…不知道啦…”杨少保简直招架不住在他面前咄咄人的这两个老小。

 “哼,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左葳嘟起嘴,转身便走。

 “喂,喂,左葳,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杨少保连忙跳起来,追出门去。

 “杨少保,你还没有告诉我…”司爸坚持不懈地探究真相。

 “司爸,你,你把我害惨了啦…”杨少保气急败坏地追出门去,抛下司爸一个待在屋子里去反思。

 …

 左葳往外怒气冲冲地走着,杨少保就跟在后面,像她的小跟班。

 左葳要跑,杨少保立刻拉住了她,左葳跟杨少保扯了两下,咬牙地说:“放手!你再不放我就叫了啊!”杨少保开始耍无赖,说:“不放,就不放,你叫啊,你叫啊。”杨少保其实还是有点心虚,万一左葳叫了,这要放在严厉打击社会治安那阵,肯定得拖出去毙了。

 不过,左葳还是有情义滴,终于没有狠下心来叫人。

 看着杨少保傻乎乎拉着她的样子,左葳又忍不住笑了。

 瞧左葳,开始还严肃的,像是要拼命似的,现在换了张脸,杨少保还真认不得了。

 从苦大仇深的样子到小燕子的差距,这变化也太大了,她又不是变形金刚。

 不过,看着左葳笑,杨少保也只好跟着傻笑。

 左葳朝杨少保翻了翻白眼,说:“你神经病啊!笑什么笑!”杨少保只好收住笑烂了的脸,换成一副苦瓜脸,说:“左葳,快跟我回去吧,回去吧…”左葳哼了一声,说:“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难道回去看你对另一个女人献殷勤吗!说不定你还真是那孩子的爸呢!”

 “我,我冤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杨少保哀号着抬头看着天空,看着有没有雪落下,他真比窦娥还冤枉。

 “那是谁的?!不说我就走了啊!”左葳问他,作势要走。

 “你傻了啦左葳,那孩子还能是谁的,当然就是段鐾剡的,你不记得他了吗?我,我是替他照顾好他老婆啦!”杨少保抵挡不住,只好招了。

 “段鐾剡?是那个大帅哥啊,他们还真在一起了?可司瑶倩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你早说不就得了嘛,干吗藏着掖着啊!”左葳白了一眼杨少保。

 “嘘…”杨少保四下张望“你别大声嚷嚷,这可是关系到段鐾剡对他家人的承诺呢!”

 “到底是什么承诺呢?”左葳撇撇嘴“这么神秘?!他是什么来头?!”这次轮到杨少保翻白眼了,这个左葳怎么当记者的?难道都不看报纸的吗?奇怪的女人,该追究的不追究,无关紧要的事情瞎追究。

 说来说去,都怪那时左葳擅做主张将司瑶倩和段鐾剡的节目播出,才有了后来的那么多波折。

 不过杨少保却没有反思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行为,他也是帮凶之一。

 “唉,我的姑…我告诉你这些就好了,求你就饶过我吧…”杨少保低声哀求着左葳。

 这下他违反了对段鐾剡的保证了,不过,他告诉的是自己的老婆,应该没什么的吧。

 杨少保暗自吐了吐舌头。

 …

 一场小小风波刚熄,这时面走来一漂亮女生,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明眸善睐,朱皓齿,打扮也十分入时,跟左葳比起来,可算是各有千秋,美人一个。

 不同的类型不同的风格,但杨少保还是喜欢左葳这种运动阳光型的,不太喜欢妖女‮妇少‬型。

 左葳见杨少保看得入神,她哪能想到他的内心如此高尚,那般纯洁,她只当杨少保是登徒子用眼睛的旁光审视过往的美女,生气地说:“杨少保!你看什么看?”杨少保心中大叫冤枉,内心,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却又很快沉着下来。

 杨少保抹了抹额上的汗,坚定决定加肯定说:“我看这些女的,都没你漂亮!”左葳哼了一声,不满地说:“算你会圆,这样都能被你圆过来。那你说说,我哪些地方比刚才那女的漂亮了?”杨少保说:“那可了不得!左葳,你长得俊朗拔,玲珑有致好身段;眉飞舞,玉面飞龙小雀斑。眼角波如荔枝,肌肤滑似蒸蛋…”

 “恩恩…还有…”杨少保看着左葳愣愣睁大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继续说:“左葳,你杏眼如媚,白牙似米,鼻子提拔如竹笋,下颚宽阔似年糕,一对福耳薄似饼,两片红如香肠,淡淡络腮胡,似那芝麻,青青少年丝,如那鱼翅。莫道东欧产美女,不知此中有百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化作百花入我家…”杨少保一时福至心灵,舌灿莲花,一口气说出着许多话来,自己也感到惊讶。

 也伤了不少脑细胞,不过为了左葳,倒也值得。

 左葳也是听都听呆了,隔了半晌,说:“回去给我记下来。”杨少保说:“我自己都忘了。”左葳说:“那就重新给我写。”

 杨少保捏着左葳的小手,媚眼如丝含情脉脉酸不拉叽说:“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我唯一的神话…”左葳切切切连切了三声,说:“别套歌词儿,忒俗!”两人正在打情骂俏,突然左葳眼尖,一指马路对面:“看,那不是瑶倩吗?!”就在马路对过,大腹便便的司瑶倩正和一个男人纠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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