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里寻踪
四清海边上,一袭红衣,一匹红马,红衣鲜
如血,在苍茫的海景和荒凉的土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
温第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随手挥了挥,似乎比以前沉重了些。
“红啊,你陪着我这么多年,今天咱们就离开这里,在到世间走上一遭。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我一定要找到他。如果我找不到他,我们就一起
迹天涯可好。听说现在外边的世界很不安稳,到处都在打仗。世道这么
,一定有很多不平之事,我们一起行侠仗义,也能痛痛快快的过活吧。”温第抚着红马说道。
红马的鼻子“噗嗤,噗嗤”两声,似是回应。
温第一笑,长剑入鞘,纵身上马,就此离开了四清海。
随着温第的离去,几名黄衣人现出了身影。
“温第姑娘离开了,我们快去通知宗主。万一宗主怪罪下来,我们可就难办了。”几名唐门门众,在温第走后,也离开了四清海,向远在瑶东的郑独行汇报去了。
瑶东唐门总部,郑独行一个人在后院中坐着,眼前一片开始结冰的水潭,荷花的残枝败叶漂在其中,实在是不知有什么可看的。郑独行一壶热酒,自酌自饮,目光虽看着前方,但那样子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击败了魏增,悬在心头的一大祸患没有了,郑独行该很高兴才对。但是他却有些伤感,不能成为瑶东第一人,也不能得到心爱女子的芳心,郑独行如今的郑独行,觉得一切都太没有意思了。
一阵铃声响起,郑独行拍击柱子回应。一名身穿黄衣
秀飞刀的唐门门众走了进来。只是黄衣上还绣着一只雪白狐狸,表明此人正是一名雪狐勇士。狐狸的尾巴竟然已经有了八条,可见这人在唐门的地位显然不低。
“有什么事吗?坐下来谈吧。我这里正好有一壶好酒,你也来喝几杯。”郑独行淡淡地说道。
来人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要知道郑独行一向独来独往,对待他人从来不怎么热情。听到郑独行让他坐下。来人第一反应是,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神思电转,来人觉得自己没有犯过什么过错,便推辞道:“在下身份低微,怎敢和宗主同桌共饮。这次只是有要事要通知宗主,才敢冒昧打搅,我站着说完就好。”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少说废话。这几
有些无聊。你就陪我喝几杯就好。”郑独行说道。
来人见郑独行不悦,不敢再推辞,坐在了郑独行对面,接过郑独行递过来的酒杯。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除了丁家兄弟那里之外,还会出什么问题?”郑独行一笑说道。
“宗主明见,确实是丁家兄弟那里出了一些问题。丁竹青现在实力强大,已经有了并
天下野心。他现在一心想要和江南人一决雌雄。只是宗主和几位九尾狐勇士,认为瑶东需要休养生息。不同意出兵作战。如今丁竹青已经新生嫌隙,似乎想要对我们动手。”来人说道。
“当初攻占关北,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但丁竹青却把所有成果据为己有,还大肆扶持关北的疾风团。这是什么心思,不就是想把我们撇开吗?当年魏增尚在。大敌当前,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但是几个月前他在大宴之时,把绥城的人都给杀了,这是什么心思,还不是想独占所有权力。他还真把我们当成傻子不成。想要只手遮天,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郑独行酒杯敦在桌子上,酒水
的满桌子都是。
“那宗主打算怎么应对。德嘉卫所现在实力已经很强,我们独自是应对不了的。要不要联合其他几家,废了丁家兄弟。”来人说道。
“如今江南人虎视眈眈,万一咱们瑶东发生内
,那也是不好办的。因此我们还不能废了丁家兄弟,其他几家也不会同意的。不过敲山震虎,还是有必要的,要让丁竹青知道,瑶东是我们所有人的。”郑独行回道。
“那宗主打算怎么做,这不好办呀!闹得动静大了,很难不生
子;动静不够大,对于丁家兄弟也是不疼不
,完全起不了作用。”来人疑虑道。
“表面上,我们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暗地里也要让丁家兄弟吃疼。如今丁家兄弟的大军驻扎在四清海西岸,军粮也是一个巨大的开销,找些借口,把供给的粮食数量减半,看他们什么反应。其他几家也要通知一下,不和丁家兄弟正面冲突,想来他们三家也不会拒绝的。”郑独行回道。
“三家?关北的疾风团不通知吗?”来人问道。
“疾风团现在就是丁家兄弟的走狗,怎么会和我们联合起来。不仅不能联合,还要提防他们一下。”郑独行轻笑一声说道。
“那我这就去安排,这一次一定让丁家兄弟有苦说不出。对了宗主,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据我们派去保护温第姑娘的人回报,温第姑娘已经离开四清海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来人最后说道。
“温第姑娘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才会离去的。已经过了十多年,她还很是忘不掉,不过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算了,叫那几个人回来吧,守在那里也没什么意义了。”郑独行满面寂寥说道。
“没什么么事,在下就去安排去了,宗主这酒正是好呀。”来人说着饮尽杯中之酒,起身就要离去。
“你这几年替帮派劳苦,也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如今你已经是八尾勇士了,离九尾狐勇士也只是一步之遥,好好办事,将来你必成大器。既然我这酒这么好,
时间你也多来几次。只谈公事,实在是有些无趣,做人又怎么能那样无趣呢?”郑独行面色变得柔和。嘉许中带着几分欣赏。
“多谢宗主提点,在下感激不尽。在下以后一定
时间,常来探望宗主。”九尾狐勇士就意味着门派的继承人,听郑独行如此说道,来人心中很是兴奋。
一杯酒下肚,院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郑独行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宗主,酒没了,我再去给你烫一壶。”苏文心来到郑独行身边说道。
“好,拿去吧。”郑独行看也不看苏文心,只是自顾自想事情。
一个孤僻的怪人,一个武功高强的勇士,一个心思缜密又有些傲慢的宗主,这就是苏文心对郑独行的所有的映象。苏文心看了郑独行一眼,没有多说话。只是把空酒壶拿下去,带回满满一壶热酒。
红马带着一袭红衣,从四清海来到了河东地界,一路之上到处都是瑶东和安云的士兵,温第凭借高超的武艺,也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只是一路上,见到太多,因为战
而四处奔逃的难民。温第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好受。
温第所在的那个小地方,没有遭受到战
。虽然外面打的热火连天。但温第十几年过得还算安稳。如今见到战争带来的惨状,温第实在有些不能相信。凭借一己之力,是无法帮助太多人的,温第也只能忍住,继续向河东而去。
几个月前,燕北大军和铁血军
战的战场。如今只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些断壁残垣,显示着当初的惨状。温第在荒凉的野外行走,心中也变得空
的。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据说,当时的战争十分惨烈。几十万人在这里
战。战后满地都是残破不全尸体,打扫战场的人,有许多都受不了刺
,变得精神失常。难道他也死在了这里,和这些无名之人,一起被埋葬。”温第来到一个万人坑前,终于走不下去了,放开红马的缰绳,把
出的眼泪抹去。
“前面是人是鬼,报上名来。”只听一个声音传来。
温第回头一看,原来是一队铁血军的士兵,巡逻到了这里。只是这队人,显然十分恐惧,远远不敢走过来。
“你们是铁血军的人,那你们可知道魏增的去向,难道他真的死了?”温第走了过去直接问道,手也按在了长剑之上。
“原来是个女人,真是的,大白天在这里吓人。你刚才说什么?魏增?你也认识魏将军?”铁血军士兵吃惊道。
“哦?你们不是魏增的敌人吗?怎么听你们说话的口气,好像和魏增很亲近。”温第疑问道。
“我们本来就是魏将军的部下,只是魏将军失败之后,便随徐雕翎徐将军,一起投降了。如今只是干一些征粮和巡逻的苦差事,日子可不好过。不然我们吃
了撑的,到这个鬼地方。姑娘和魏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铁血军士兵说道。
“原来是徐雕翎的部下,带我去见你们徐将军。就说刘温第前来拜见。”温第听此,按住长剑的手松开了,便要让这几人带她去见徐雕翎。
几名士兵见温第先是提到魏增,如今又提到徐雕翎,也不敢怠慢,便带着温第前去见徐雕翎。
徐雕翎听到温第到来,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亲自把温第
进了客厅之中。
“温第姑娘向我打探魏将军的消息,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当
的战争我也参加了,实在是太过惨烈。占突人逃走之后,整个大军就被打散了,魏将军也因此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不过据说并没有找到魏将军的尸体,或许他还活着吧。”徐雕翎说道。
“如果魏增还活着,你认为他会到哪里去?我想去找他,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找到他。”温第倔强地说道。
“那场失败之后,古统领带着燕北大军的残部逃入了虞山之中,如果魏将军还活着,当会去和古统领前去会合吧。还有就是绥城,魏夫人落入丁家兄弟的手中,依照魏将军的
子,他即使知道那是飞蛾扑火,也一定会前去营救魏夫人的。”徐雕翎思索道。
“古查一带人跑到了虞山,如果魏增想要重整旗鼓,一定会去和古查一会合的。可是他那个脾气,有时候跟驴一样,到绥城去冒险也说不定。我该到哪里去寻他,也真是一个问题。对了,你认为他有没有可能回到了,毅山的飞鹰寨。”温第问道。
“没有可能的,铁血军已经进攻了飞鹰寨,如今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魏将军到那里,没有任何意义的。”徐雕翎摇头说道。
“这里离虞山比较近,我就先去虞山一趟好了。可是虞山那么大,你知不知道古查一现在在什么地方?”温第问道。
“在下实在是不知道呀。如今我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军官,一直被被人监视,没有机会和古统领取得联系。不过古统领带领的也有数千人,想来只要到了虞山,也很好打听到。”徐雕翎说道。
“那我就不停留了,这就到虞山去,魏增你可一定要在那里呀。”温第说着就要离去。
“如今天色不早了,温第姑娘还是休息一晚,在前去吧,此去虞山就是数
时间,寻找古统领也不知会花上多少日子,不必急于一时的。”徐雕翎劝道。
“唉,也是我心急了。确实不必急于一时,只要他活着,迟早我们能相见。如若不然,天下就是我的家。”温第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也带着几分伤感。
第二天,温第便骑着红马离开了河东,向虞山而去。冬日里风带着寒冷,但是阻挡不住,温第前进的步伐。
一抹红色消失在天边,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旧
战场之上,这人正是魏增。这个时候的魏增,浑身上下穿着破旧的衣裳,面容也用布条蒙上,那样子和逃难的难民毫无二致。
魏增看向北边心中怅然若失,似乎和一些很重要事情擦肩而过。
“我这心志越来越不坚定了,不过来到昔日的战场,就是这般惆怅。来
还有许多艰险要应对,这个样子怎么成?不要想太多了,到绥城把真儿和大哥救回来再说。”魏增摇摇头,转身向南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