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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香荽:我不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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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王诧异他的直言不讳,继续问道:“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旷坚定地说道:“香荽妹妹那天去见王穷了。孩儿身为皇家子孙,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却丝毫不作为…”

 “…孩儿没有使阴谋诡计,孩儿行的是堂堂正正的谋,就看王穷如何应对。若是他没有能力破解眼前的局面,以王家的家世,往后这类麻烦断不会少,他将如何面对?”

 英王听得怔住,不住用异样的目光认真打量儿子。

 “王穷若是不能破局,往后难免会三四妾,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不是跟孩儿一样了?如此,他便没有资格娶香荽妹妹!”他傲然道“除此一条,孩儿自认为不输给天下少年。至少,我皇家的规矩摆在那,真正是情非得已,比他王穷要无奈的多。”

 “…若他有能力破解此局,孩儿便心服口服,从此不为难他。”

 英王静静地看着儿子不语。

 秦旷见父王不说话,以为怪他,忙补充道:“孩儿只是将此事告诉了皇爷爷。便是孩儿不说,皇爷爷迟早也会知道此事的,他王穷迟早要面对皇爷爷。”

 英王沉声道:“可是他已经破局了。而且,父王以为,他应对很妥善!如今就看张家如何决定了。”

 秦旷攥紧拳头,好似在对父王说,又好似在告诉自己:“这算什么破局?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强硬手段,算不得本事。香荽妹妹是不会跟他去漠西的。”

 英王诧异道:“你这么肯定?”

 秦旷点头道:“当然。他凭什么让香荽妹妹跟他去漠西?难道凭他‘神童’的名声和状元郎的名气?真是笑话!香荽妹妹不是那种三句好话一哄,就晕头转向的女子,她有自己的主见。”

 只要香荽眼下不嫁给王穷。不跟他去漠西,他就有机会。

 听完这番话,英王也不期待起来,很想知道张家如何应对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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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饭后,香荽依旧一身男装,带着白果鲁三等四人。再来到长兴路的茗香居,还要了二楼那间雅间。

 才坐下喝了一盏茶,鲁三就通报说王翰林来了。

 香荽忙起身说请进。

 等他进来,两人相对凝视,竟然有经年不见的感觉,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

 静静直视了一会,忽然二人同时出声道:“真巧啊…”话一出口,香荽就忍不住笑了。

 王穷也微笑起来。

 “坐吧。”香荽示意他在左手边坐下,又好奇地问道。“说说,王翰林又是怎么看见我的,然后‘撵’来了呢?”

 王穷含笑答道:“在下让小厮盯着这茶楼呢。”

 香荽更奇了,追问:“王翰林知道我要来?”

 王穷摇头,坦率道:“不知道。但是,在下想张姑娘应该有话要告诉在下。在下怕姑娘不方便,所以特地在此等候,也是碰运气的意思。”

 香荽道:“应该说我运气好才对。”转向虎子。“我才想让虎子去翰林院找王翰林呢。又不知你走了没有。”

 “还有两工夫。”王穷解释道“手头还有些事。需要代一番。”

 说着话,白果帮王穷斟上茶。

 王穷抚摸着茶杯上的细瓷花纹,沉一会,刚要开口,就听香荽道:“王翰林不问我来干什么?”

 王穷抬眼笑道:“正要问呢。”

 香荽用手撑住下巴,对着他问道:“你一定要去漠西?”

 王穷摇头道:“不是我一定要去。是吏部任命本官去。”

 香荽道:“若是你不用去呢?”

 王穷看着她发怔道:“姑娘此言何意?”

 香荽想了想道:“若是我让你留下那两个宫女,不用送走——我弟弟就留下了,也没怎样,你怎么想?”

 王穷摇头道:“不妥!在下跟大苞谷情形不一样。”

 他顿了下,又轻声解释道:“这不是一回事。宫女。只是外相,若是王家坚持…跟张家…在下是必定要去漠西的。”

 “哦!”香荽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王穷定定地看着她道:“姑娘,在下虽然是世家子弟,却也是务实之人。西北新收,正该我等去治理,在下不会退缩;更不会为了躲避去漠西,而向…妥协。”

 香荽静静地听着,并不出声。

 王穷接着道:“在下来是想告诉姑娘:若是有心,便等在下三年——三年后,在下必定会回京;若是姑娘无心,或者三年后在下不能回来,都请姑娘自便!”

 香荽眨巴两下眼睛,疑惑道:“我以为你会劝我随你去漠西呢!你怎么不劝呢?”

 王穷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道:“在下怎会让姑娘去那个地方!”

 香荽就不知如何说好了。

 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准备好的话都用不上了。

 她就看着王穷笑了起来。

 王穷也笑,笑着轻声问道:“香荽,你好像从来不急、不愁、不烦、不怒…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香荽弯着眼睛告诉他道:“整天想什么,我也不记得了。现在呢,我在想,怎么跟你说我的想法。”

 王穷精神一振,忙问道:“姑娘是怎么想的?”

 香荽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家闺女出嫁都晚的很吗?我娘不舍得呢!我呀,少说还要在娘家住几年工夫。你呢,要是有心的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按你自己想的,赶紧加把劲儿,把漠西治理得像模像样。回京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见他脸上现出惊喜激动的神情,她急忙又道:“我只说我们张家闺女出嫁晚,没别的意思。”

 王穷微笑点头道:“在下知道。”

 香荽歪着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有心无心,我照往常一样过日子。”

 王穷继续点头:“在下明白。”

 香荽提醒道:“我不等人的!”

 王穷笑曰:“我会撵着追!”

 香荽还没怎样,就听旁边白果扑哧一声笑了。

 黑娃和虎子忙瞪了她一眼。

 白果吓了一跳,急忙侧过脸去。心虚极了。

 然而,香荽和王穷并未被她吸引注意,他们都沉浸在对话中。

 香荽疑惑地眨眨眼睛,仿佛不放心似的追问道:“王翰林真明白我的意思了?”

 王穷含笑点头确定:“应该不会错了。”

 香荽便哄小孩似的鼓励道:“那你说说看,我听听对不对,省得误解了意思不好。嗯,还有啊,我听听你猜得准不准,看你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聪明!”

 王穷笑意更深了。

 不知为何。跟她在一起,总是笑容不断。

 明明她也没怎么样,她都表明自己不愿跟他去漠西了,似乎很无情。要知道,只要他愿意,不知有多少女子愿意陪着他去天涯海角呢,何况还为她得罪了皇帝。

 可是,他就是觉得她的坦率可爱、纯真。

 他不会让她跟着自己去那苍茫的漠西的。他舍不得。

 虽然她能吃得起苦,但为了这个。不值得!

 他身子略微前倾,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那姑娘听好了,是这样的:张家三姑娘还小呢,老王爷和老王妃舍不得,眼下不想跟人家议亲,要多留她几年。想求亲的人家过几年工夫再来。得跑快些!没本事来晚了。张三姑娘不等人的…”

 他一边说,香荽一边笑,等他说完了,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状元郎就是聪明!”

 王穷看着她弯弯的眼睛失神,喃喃道:“你才聪明呢!”

 他忽然觉出香荽的用意:

 其一便是表面意思。是为了考验他,看他有没有能耐挣脱困境;

 其二,张王两家暂不议亲,皇上就没有理由揪住此事不放,不必顶风而上,对王家和张家都好。

 其三,皇上已经老了,此事沉寂几年后,世事如何,尚未可知,谁知会不会就水到渠成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姑娘放心,在下断不敢自作多情,以为姑娘会等在下。”

 香荽瞅着他笑了一会,忽然好奇地问:“你不后悔?不怪我?”

 王穷摇头,怜惜地说道:“你虽然聪明,到底年幼,不知道这事其实跟你关联不大。就算没有这件事,在下也不必面对皇上的阻拦,但在以后的仕途中,一样会面临各种两难抉择。因此,在下能不能应对眼前这事,至关重要…”

 香荽“哦”了一声,问:“那你们家人…”

 仿佛不愿虎子他们听见,王穷再凑近些,声音再低些:“这就是我王家的决定。一个家族,不是光靠趋炎附势生存下来的,总要有些风骨。我王家子孙,成年后都要经历各种考验。在下自从科举以来,一直顺心遂意,是时候经历些磨砺了…”

 香荽道:“可是,磨砺也不用去漠西呀!”

 王穷摇头,郑重道:“玄武王、玄武将军和白虎公都是从逆境中走出来的;刘水生和李敬文大人当年刚一出仕,即请求去了西南蛮夷之地…他们都是靠自己拼搏,丝毫没有借助家族祖荫庇护成长起来的。在下为何不能去漠西?此去若能成功将异国民心收拢,令他们安居乐业,将来,大靖何处不可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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