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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一九章:报告
 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杯茶,一缕热气袅袅而生。顾学政、李逸风等人围绕而坐,恰恰坐满一桌子。

 刚刚从“异人”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彼此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所谓异人,权宜当做是他们的认识看法吧。毕竟术士一说,不曾在民间传开,至于神仙的说法,更不好摆上台面。

 啜了几口茶后,情绪这才完全平定,由顾学政先开口,所说的,不外乎即将举行的才子竞赛…

 竞赛天下瞩目,俨然具备了官方色彩,对于各方学政大人而言,无疑为一次能提升绩效的良机。如果管辖内的地方士子能在竞赛上大放异彩,夺得一个好名次,作为领导不但面上有光,还会被圣上嘉奖,前途无量。

 因此,各个带队的学政无不满怀心思,削尖了脑袋来掺和着。

 顾学政自无例外。

 相比南方,北方风采一向输一筹,但不代表顾学政就甘于雌伏,意志消沉了。无它,只因现在不同,郭南明与叶君生的存在,让其底气平添几分,起码有个盼头。

 郭南明身为顾学政的入门弟子,身份自不同寻常;而叶君生横空出世,同样不可小视。

 才子竞赛,竞争的是综合实力。可除了才子选手的发挥外,场外同样存在不少道道,比如说评委方面。

 这些因素,喝茶的时候顾学政都隐隐约约点了出来,当然不会直白相告。大家是聪明人,一点即明。

 郭南明听得很认真,不过叶君生表面看似洗耳恭听,实则早神游九天之外,所思所想,都是关于那突然对自己下手的魔宗术士…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出现一个敌人。不把情况摸索清楚,始终有些不安。

 “君生,你以为如何?”

 顾学政突然一问。

 前面的内容叶君生几乎没有听到。但灵机一动,起身回答:“学生但听大人吩咐。”

 至于吩咐些什么料想就是竞赛上的门径,无关重要。

 顾学政和满意地微微点头。又对郭南明道:“南明,你与君生,老夫皆寄予厚望,故而此际关头,你们该互相多走动走动,互补有无。”

 郭南明与叶君生之间的矛盾,他是知道的,这才出言做和事老。

 郭南明起身回答:“谢老师教诲。”有意无意地瞥了叶君生一眼,才坐回原位。虽然顾学政开口说了话,但除非叶君生先弯身示好。否则断无他主动的道理。

 只可惜现在的叶君生一脸贯注状,但了无表示。

 顾学政看在眼里,心里微微一叹: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有性格了…不过不足为奇,想当年。自己青春风发之际,不一样头角峥嵘,心高气傲吗?

 也就不多说了,或者彼此竞争斗气,反而能起到好效果也不一定。

 一个多时辰后,天气已深。各自告别。又是一番寒暄,不提。

 临了之际,李逸风悄然拉过叶君生,问他来扬州途中,可曾遭遇险恶。叶君生自然回答没有,一帆风顺云云。

 回到扬州书院安排的学舍内,叶君眉秀眉微蹙,她可看出了许多端倪,只是没有问,目光如水地看着哥哥。

 “那个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叶君生沉片刻,缓缓道。

 “嗯,哥哥小心点。”

 这个时候,少女也帮不上忙,自己虽然跟随江静儿学了些武功,然而到了术士的层面,神通道法,哪里是她能得手来的?不成为累赘都谢天谢地了。

 原来自己,还是那么没用…

 念头萌生,贝齿紧咬红

 叶君生呵呵笑道:“君眉,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所说的故事吗?树静而风不止,天下有敌,我心有剑。”

 叶君眉娇躯一震,明白过来了:哥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世事无奈,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对立面,往往不会是畏惧以及退缩所能解决的,有时候越是让步,越是无路可走。

 她忽而说道:“哥哥,可不可以教我学道?”

 “我想学!”

 这三个字,斩钉切铁,坚毅无比。

 “呃。”

 面对少女脱俗清丽的容颜,叶君生清切地感觉道:妹妹真正长大chéng rén了,宛然已有一些属于她的主张。

 “好,我教你。”

 水到渠成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

 …

 遁光急促,快如闪电,火鸟老祖快疾无比地掠过一片山脉。这才降慢速度,下遁光,现身出来,微微着气息。

 在扬州,他意外发现叶君生踪迹,当即出手,本想将对方一举拿下,不料叶君生飞剑祭出,立刻将他退。但平心而论,若是在空旷的地方两人大战,火鸟老祖自信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将叶君生拿住。

 问题在于,当发生冲突的地方是扬州时,双方施展的神通道法立即便会惊动扬州大城隍的神念,从而滋生无穷的麻烦。

 身为鬼修魔宗,在三十三天便属于不受的角色,与道释两家一向不容水火。到了这红尘世道,闲暇时乔装入城没问题,大打出手就不同了。

 于是当觉察到扬州大城隍现身,他不假思索,当即祭起遁光逃出城去,在飞跃城墙的时候,顺手还将两名意图拦阻的鬼兵给收拾了。

 火鸟老祖一口气遁出数百里,认为安全了才停下来口气,调息一番,然后他开始思虑:

 叶君生是煞祖点名要找的人,双方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恩怨不得而知,可看煞祖的神态,相当看重。只是那叶君生,不过二十出头,按道理与煞祖完全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纠到一块?

 关乎煞祖,火鸟老祖颇有了解,知道他性格孤僻,惯于独来独往,更没有任何收徒的意向。百年以来,更是销声匿迹地在人间打地疗养…

 “此事有蹊跷呀。”

 莫名地,火鸟老祖就摸起下巴,有点动小心思,但脑海间忽而映出煞祖叮嘱时的严厉神色,还有被加持于身的制,不浑身打个哆嗦:好奇害死猫,还是身家性命要紧。

 再不犹豫,决意祭起遁光返回去打小报告:有煞祖出马,那小子就算躲在京城,恐怕都难逃一劫,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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