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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刘疆的郁闷
 卢萦连忙笑道:“你才与我们相处多久?这话纯属奉承话。”

 扬州人却是不满了,他扯着脖子认真地说道:“小人从不说假话。小人虽然与夫人郎君结识不到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中,每有马车颠覆,郎君的手臂便会移至歪斜处,他这是想着夫人颠了,正好被他挡下。刚才夫人朝嫣园看了一眼,郎君便在车辕上敲了两下,于是驭夫减速,众护卫不再驰行…”

 他振振有词地说到这里,卢萦还是一愣一愣间,刘疆磁沉的声音已不满地传来“胡说八道!”

 语气极为不善。

 那扬州人只是个庶民,他哪曾见过这种威仪。当下一个淋,连忙闭紧嘴啥也不敢说了。

 他沉默了,刘疆却还是不高兴,挥手示意护卫拉着那扬州人退到后面,他转过头看向卢萦。

 盯了一会,刘疆淡淡地说道:“这人在瞎说!”

 卢萦自是知道他在意什么,连忙点头,认真地附合道:“是,他当然是瞎说。”

 刘疆却还是不满,只是他也不再多话,便这么薄抿成一线。

 接下来,他一直没有说话。

 回到酒楼后,卢萦一离开,他便转向身侧的护卫问道:“我当真那般做了?”

 那护卫低下头禀道:“主公确实是有这些动作。”

 刘疆脸一黑。

 他负着手在房中踱出两步,不高兴地说道:“我对卢氏。只是容忍宽纵,断断没有宠溺心疼到如世间痴男愚夫的地步!”

 那护卫低下头没有回话。

 刘疆继续转圈,他闷闷不乐地说道:“在山上时,那山民如此说来,在路上,那扬州客也是如此说来。孤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怎么就都看到了?纯属瞎说!”

 护卫依然低着头,只是他暗暗想道:不管是那山民还是那扬州客,赚的都是这察颜观的钱财,他们在这方面眼力过人。也是应该。

 刘疆显然很受打击。他又转了一圈,沉着脸慢慢说道:“孤乃堂堂丈夫,乃当朝太子,从来这世间。只有妇人小心逢孤。哪曾有孤要小心讨好妇人的道理?真是胡说八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落下后,那护卫小声回道:“主公既不是刻意而为,也就不是逢讨好。”

 这下刘疆却不解了。他转头看向护卫,皱眉道:“既不是逢讨好,那又是什么?”

 这下护卫也答不出来了。

 卢萦没有想到,刘疆这一回房,便一直闷到了夜间。她在扬州街上转了一大圈,好好地欣赏了一番扬州特有温柔如水的娇小美人后,回到酒楼里一问,刘疆居然一直没有出门呢。

 卢萦叫来店小二,泡了一个温水澡,左等右等都不见刘疆过来扰,心里不舒服起来。便披散着的长发,披了件白色外袍,朝着刘疆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外,她挥手招来一护卫,低声问道:“主公一直没有出门?”

 “是。”

 “可有不适?”

 “主公自归来后,一直神色恹恹,颇见忧烦。”

 颇见忧烦?如刘疆这样强悍的人,会有忧烦这种情绪?天,看来出大问题了!

 卢萦住不安,示意那护卫与她一道走出十几步,轻声问道:“洛出事了?”

 “无。”

 “他的母亲生病了?”

 “无。”

 卢萦蹙起了眉,她寻思了一阵,问道:“郭府可有人不测?”

 “无。”

 卢萦负着手踱走两步,转头盯向那护卫“这也无那也无的,那主公到底因为什么事忧烦?”

 那护卫看着卢萦,动了动,还是没有勇气对她说,主公之所以忧烦,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对你下意识地照顾取悦,且表现得太明显太过度…

 卢萦也没有注意到这护卫的表情不对,她寻思了一会,还是决定直接询问刘疆。便大步走到他房门外,温柔地唤道:“阿疆。”

 里面很安静。

 卢萦又唤道:“阿疆,是我。”

 这一次,里面有一阵安静后,传来刘疆冷漠的声音“聒噪!”

 甩出冰冷的两个字镇得卢萦一呆后,刘疆声音一提,喝道:“把卢氏带回她的房间,给她一本《女诫十篇》,抄写一遍后才可出门。”

 几个护卫应了一声“是”后,把沉着脸的卢萦带回了她的房间。

 在护卫们递给她一篇“女诫十篇”时,卢萦没好气地问道:“阿疆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他,令得他迁怒于我?”迁怒这种不成的行为,真不像是刘疆的风格。

 几个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后,都低下头没有吭声。

 他们把房门带上后,卢萦愁眉苦脸地看着厚厚的书帛,一边磨墨一边咬牙说道:“好你个刘疆,你明明说了,这次到扬州后,你我两人便如世间最普通的夫妇一样相处!言而无信,刘疆小人也!”

 自然,回应她的是满室的空寂。

 因抄书抄了一晚,第二天卢萦一直睡到中午时才起塌。洗漱过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高兴的卢萦,快乐地冲到了刘疆房中。

 一冲到他面前,仰头看着高大伟岸,仿佛山岳的刘疆,卢萦挨到他面前软软地唤道:“阿疆。”

 刘疆低头看向她。

 卢萦双手摇着他的右手,笑得好不谄媚“阿疆,你背我好不好?我又想你背我了。”

 哪知,她这话才吐出,刘疆蓦然声音一提,朝外喝道:“来人。”

 “是。”

 “把卢氏带回她的房间,再抄写《女诫十篇》一遍!”

 卢萦直是瞪圆了眼,直到被护卫拖出老远,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被强行推入她自己的房间时,她把房门一挡,盯着几个护卫蹙眉问道:“阿疆这是发什么疯?明明前阵子他还好好的。”

 几个护卫都低下头不吭声。

 卢萦寻思了一会,主动接过护卫递上来的文房四宝朝房中走去。走了几步后,她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抹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于是,她回过头,笑眯眯地问道:“他是在为昨那两人的话生气?”

 几个护卫同时看了她一眼。

 对上他们的眼神,卢萦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她轻叹一声。不过那叹息声才吐出,她又笑眯了眼。转过头,卢萦一边哼着歌一边铺开纸帛抄起书来。

 写了几个字后,见到几个护卫还没有退下,还在看着她,卢萦笑嘻嘻地说道:“别慌别慌,阿疆他这叫做恼羞成怒,自欺欺人。不过我刘卢氏向来大人大量,从不计较这等小事。”说到这里,她还哼起曲来。而且她这一哼,便哼了一整天。直让才隔了几个房间的刘疆听了,心中郁闷之极。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夜幕降临了。

 老实乖觉了一整天,抄写女诫一整天的卢萦,一直到夜深了,扬州城里漆黑一片不再有笑语声传来时,才沐浴更衣,来到了刘疆门前。

 对着护卫,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护卫们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悄悄地把房门打了开来。

 卢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这时,刘疆已然睡着。墙角淡淡的烛光中,他眉头微锁,颇见忧虑。

 卢萦抿一笑,反身锁好房门后,扯下带,让身上的衣裳飘然落地,然后,光溜溜的她整个地钻入了刘疆的怀中。

 在她如蛇一样滑到他怀中时,睡梦中的刘疆反地把她一抓,转眼,他下意识中便认出了她。当下向里侧了侧,睡梦中他右手摊开,好让卢萦枕在他的手臂上。

 卢萦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脸贴着他的膛后。搂紧他的,软软地唤道:“阿疆,阿疆…”

 在她唤到第二声时,本来警觉的刘疆眉头一松,呼吸变浅,慢慢清醒过来。

 这时,卢萦把脸在他怀中蹭了蹭,软软的,欢喜无限地说道:“阿疆,我今天很开心,啊,我这一阵子都很开心。”她隔着他的衣裳,轻轻抚着他结实的膛,情意绵绵地说道:“阿疆,刘扬叛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朝堂上。当时真如晴天霹雳。我也不知怎么走出宫城的。在那时刻,我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我的阿疆如果知道了,肯定会不快活,他不快活,我也无法快活。那时我就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让我的阿疆快快乐乐的。”

 她拿着他的手,结结实实地按在自己**的口上,凑在他耳边,低低说道:“阿疆,阿萦心悦如你!”

 她欢喜叹道:“阿疆,这般你心如我心,两心相知相悦,真的让人好生开怀。”

 她这句话,令得一直闭着睛的刘疆眸子睁开了一线。

 他看着卢萦,也是想道:确是让人开怀。

 这两天真正让他烦闷的是,他发现自己逢讨好一个妇人时,竟然一直是开怀的。仿佛光是看到她的笑,他就能获得无上愉悦。

 想到这里,他按下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身子一翻,把光着身子还在他怀里蹭来蹭动摸来摸去的她在了身下,然后,便是彻夜不息的嘻笑声息声说话声传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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