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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砰”的一声,门被人猛然推开。

 “阿琳,人都来了,何必站在屏风前不进来。”向索翊将手中的布巾挂在盆边,对祥进点头示意“祥进,不用伺候我,你去休息吧。”

 “是。大人,请别太晚睡。”

 祥进转身走了出去,同时欧琳也走到屏风后。

 “你这么晚还跑到我房里,有事吗?”

 “当然。”

 “说吧。”

 “周贤翻供了?”欧琳开门见山地问。

 “没的事。”

 “那你今天怎没结了案?也没有来接我?”

 向索翊走到她身边,伸手轻抚她的脸“我去了,但你睡的模样令我不忍吵醒。至于周贤一案还有疑点,我决定择期再审。”

 “你不要摸个不停,扰我。”他的手在她脸上轻抚,使她芳心漾,难以自持。

 不理会她的反应,他继续摸着她柔的脸,甚至轻触她的瓣“你问完了?”

 “嗯。”“那换我问你,这么晚找我有事?”

 “问周贤…”她喑痖地仅吐出三个字。

 “还有吗?”

 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微张的朱,向索翊情不自印下一吻。

 他又吻她!

 虽只是似雨点般的一吻,也令她心弦震,难以自持。他好讨厌,总是毫无预警的夺去她的吻,扰她的心思。

 “你一天到晚往我这儿跑,不怕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有什么好怕的,我找未婚夫培养感情,难道也碍着人?还是你讨厌我着你不放?”

 “我——”向索朔陡地住了口,目光一转,抬手连点她两个道。

 惊愕的欧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瞪着哀怨的双眼,脸上出受伤害的神情。

 向索翊无视她无言的控诉,将她抱到上,拉起被盖在她身上,顺手去自己外衣,随即躺上

 你要做什么?动弹不得的她以眼神询问。

 “朋友,人都来了为何不现身?”

 灵活慧黠的大眼望着他,她眨眨眼乖乖地躺在他身侧,像只绵羊般恬静乖顺。

 向索翅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柔软的娇躯,以他的身体为她挡住外的窥伺。

 “向大人果然名不虚传。”灰衣蒙面人从门口走入。

 “你是来抬杠的,还是来谈事情?”

 “一个消息和你换一个人。”

 “喔,你笃定我一定会要那个消息?”向索翊语气淡然道。

 “当然。”

 “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所开出的条件,能让人相信吗?”

 “哈哈哈!向大人不必用将法,我有我的苦衷,恕我无法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我要透的消息可是向大人最想知道的。”

 闻言,向索翊蹙起眉道:“说来听听。”

 “有关官银。”

 欧琳感受到向索翊身体震了一下,但瞧不见他的表情,她屏息等待来人再吐惊人之语。

 “这个消息应该可以和你换吧?”

 “你要何人?”

 “周贤。”

 哇!他要用官银消息换yin贼周贤,说什么也不行!欧琳暗忖。

 “不行!”

 看吧,她一点都没猜错,早说向索翊不会接受。

 “为何不行?”

 白痴,用肚脐想也晓得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不行,哪来的为何!”

 向索翊,你够酷!不愧是我爱上的人。

 “毫无转圜的余地?”

 向索翊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看来是没有。打扰了,后会有期。”灰衣蒙面人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人已离开,向索翊才回身出手解开她的道。

 “呼!憋死我也。”此刻的欧琳可是满腹的好奇“是你直接说还是要我问?”

 “官银?那是快四年前的事。”他明白她所问何事。

 向索翊轻柔地将她的发丝到耳后,漆黑的眸中转着对她无限的爱意。“一笔赈灾的官银被人盗走,我怀疑今晚来访的灰衣人难于系。”

 “除了这个猜测外,你还掌握了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吗?”

 “欧府。”向索翊神情略显凝重的望入她眼底。

 他的意思是欧天雄涉嫌重大!这个消息让欧琳睁大了眼。

 “一开始,我受到当年书房那番话和你急于嫁向家的影响,使我联想到欧府和抢案的关联。于是我假设你知道某些内情,便答应即刻娶你过门,想从你身上探出些蛛丝马迹,但我发现错怪了你。”

 原来他曾怀疑过欧琳。

 她是不清楚欧琳原本的个性是好是坏,但她能确定现在的欧琳绝不可能抢官银。

 “你是怎样发现我和这案子无关?”

 “小时候的你胆小如鼠,嬉戏玩耍时总爱躲在我身后,长大后你变成一位聪明有自信、体恤人的俏佳人。善良如你,不可能会是个嫌贫爱富女,只怪我对当年书房-事耿耿于怀而误会了你,如今我已明白那事不是你所为,是二夫人陷害于你。”

 “你怎会知道是李柔柔干的好事?”欧琳不解的望着他。

 “以你当饵缉拿周贤时,我和仓堤兄曾在暗处守候一段时,所以你和二夫人在小花圃的对话,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老早就躲在暗处保护她,她先前还责怪他。

 “如果今天的我还像儿时般内向脆小、或者真的和官银抢案有关,你还会要我吗?”

 “会。”

 也就是说,无论欧琳变成怎样,他要的人还是欧琳不是她。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现在的欧琳是你,何必计较他要的是谁?”久未出现的-一三劝解道。

 你不懂!他要的是欧琳,虽然他不晓得我不是欧琳,但我自己知道,也很清楚他爱的人是谁。女人是无法接受爱人的心里另有别人,就算是个魂已离之人。

 “别伤心了,只要他人在你身边,还怕心不会转吗?”

 我…听着-一三的话,她两眼无神的盯着向索翊,一颗心纠结着。

 “阿琳,哪里不舒服?”向索翊轻握着她的臂膀,不住的摇唤着她,深怕是因方才点,让不会武功的她伤了身。

 “没事。”

 确定她真的没事后,向索翊才安心的吐了口气。

 “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要我?”她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对。”

 “你对欧…我真好!”“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他轻点她的鼻头,笑道:“不论你是胆小抑或是胆大,我今生的新娘就是你,不会改变也不准你再说退婚的事。”

 他在向欧琳告白,但她根本高兴不起来,只想大哭一场。垂低螓首,她不愿让他看到,她并未对他的话出欣喜。

 向索翊以为她低下头是在害羞,轻笑打趣道:“不过,我比较喜爱现今朗、不钻牛角尖的你,若你还像小时候的胆小模样,我可要伤脑筋咱们成亲后,我若说话大声一点会把你吓跑。”

 黯淡无光的双眸在听见向索翊这番话后,瞬间亮闪了起来。他比较爱的是现在的“欧琳”!

 难以言喻的宽慰欢喜由心田蔓延到四肢百骸,欧琳立刻抬起头“我回去探爹爹的口风,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知悉亲人可能涉及抢案,她不但不护短,甚至愿意帮他搜证。向索翊轻拍她的背脊,语气中显出关怀与担忧的说:“不行,我不放心。”

 “我会小心的。”欧琳粉的脸庞绽故亮丽光彩,她盯着他刚毅人的低喃道。

 她有多久心没有如此颤动过?好久、好久了。失去亲人时,为了破案,她封闭了对感情的反应。如今向索翊一步步地将她封闭的心门打开,并给予她无限的柔情与关心。一个女人若能得到一名有情郎,那便是她此生最大的福分了。

 晃动的烛光投在她晶莹的脸庞,他俯下身温柔地吻着她的额,低声说:“上回你中了毒就让我心惊胆战,我不能让你再有任何差错。”

 欧琳伸手捂住他口,她懂他那份心。“我会很小心,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鼻下温婉柔细的手,引发他潜藏在心底的热情。清丽的脸蛋,不点而朱的瓣,以及她身上独特淡雅的体香,他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焰。吻如骤雨般落在她脸上,他紧搂着她,似乎要把她融入身体里。

 “索翊!”她在他耳旁娇喃地轻唤着他的名。

 这声软唤话调,令他克制不住加深这个吻。

 欧琳回应着他的吻,离的目光盈满对他的爱意。

 向索翊的手隔着衣服抚上她的酥,敏锐的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他的呼吸逐渐加重。

 他的手着女柔软感的脯,难以言喻的快一波波袭来。

 当焰要淹没两人理智时,向索翊硬生生地将自己扯离她人含的小口,全身紧绷,努力调整不稳的气息。

 欧琳慢慢睁开双眼,见他眉头深锁,正努力控制难忍的火。“你…”抚着他眉心,她想为他舒缓痛苦。

 “嘘!别说别动,让我这样抱着你就好。”

 “我不介意。”她害羞的说,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

 向索翊轻拨她额上的刘海,额贴额、鼻对鼻地低语:“不,我是男人,让人说闲话是无所谓,但不能不顾你的名誉,只好忍到房花烛夜。”说完,他轻啄她俏的鼻子。

 他为了她的名誉压抑念,欧琳窃喜地将头埋靠在他的肩窝,紧偎着他,感动得喉头为之哽咽,她仰起布满爱意的脸望着他。

 他时而亲、时而抚摸着她,不含念,有的只是一份情侣间的亲密。

 “时候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了。”向索翊嘴里虽这么说,但心里却舍不得与她分离片刻。

 “咳咳!”

 突来的轻咳声,让两个处于浓情意中的人快速分开。

 “是你!有事吗?”向索翊故作镇定的问。

 童仓堤在门外敲了半天,不见房里的人回应,他等得不耐烦干脆自动自发推门入内。

 一进入便瞧见恩爱抱成一团的两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还误以为自己走错房间。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童仓堤只好当个破坏情调的人,转移正你浓我浓的两人注意力。

 “不好意思,打断小两口谈情说爱是我的错,下次我会小心点。不过也请下回亲热时,将门闩好。”

 “怎么,没看过人恩爱啊?还是你没人要,见不得别人好?”从尴尬中恢复正常的欧琳讥刺地说。

 “哇!好凶的人,我好怕喔!”童仓堤笑嘻嘻地与她斗嘴。

 “不要在那嘻皮笑脸的,你这没礼貌的痞子,进到别人的房间也不会先敲门。”

 “我敲了,只是有人太忙,听不到叩门声。”他意有所指地笑道。

 欧琳闻言,又羞红了双颊,但她仍理直气壮道:“和未婚夫在房里亲热犯法吗?”

 “不犯法,不犯法!索翊老弟,看来尊夫人是个女中豪杰呀!”说完,童仓堤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了,仓堤兄,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向索翊皱皱眉,他们两人一碰上面若没斗斗嘴,好像会不舒服似的。

 童仓堤最好笑死,这世上也少了个爱耍嘴皮、惹人生气的祸害。欧琳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何?”向索翊问。

 童仓堤犹豫地看着欧琳。

 了解他的迟疑,向索翊轻笑道:“说吧。”

 童仓堤有些讶异他竟当着欧琳的面谈案子。左瞧右看两人的神态,他了然于心的笑了笑。“唉!我牺牲睡眠摸黑在街上盯人,有人竟很没良心的躲在屋里与美人谈情说爱,忘了身陷危险的同伴,我真是苦命啊!”他不放弃损人机会,嘲弄道。

 “快说。”不理会他的言外之音,向索翊催促着。

 “我说。”没幽默感的小子!“人跟丢了。”

 向索翊扬了扬手,示意他讲下去。

 “那人轻功不错,我紧追他到过桥村,结果他从窄巷中消失不见。”

 敢夜访官府,表示此人很有把握他们奈何不了他,童仓堤能追踪他到过桥村,也算尽力了。“辛苦了,仓堤兄。”

 “好说。”

 “你们谈的可是刚才那名蒙面人?”好半晌没开口的欧琳问道。

 向索翊点点头“对。”

 “厉害!后面来这招。”她赏地赞美。

 对于她的赞赏,向索翊回她一个宠溺的笑。

 “拜托!有第三者在,请两位克制些。”童仓堤发出抗议。

 “吃醋啊?不会自己去找个人来爱!”她出言损他。

 但童仓堤并没有出言回敬她,反而双眼闪过一丝落寞,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黯然。

 欧琳收到向索翊的制止眼神,她吐吐舌,乖乖地闭上嘴。

 “你说的话没错,我是该找个子延续童家香火。再怎么说我和索翊老弟一样,是家中独子,而我又老大不小了。”

 难得痞子会神情严肃的说话,定是此话题触到他某个痛处,欧琳对他不有些歉疚。但童仓堤接下来说的,差点让她吐出来。

 “不过像我长得一表人材,可谓潘安再世,婚姻大事怎能随随便便,再怎么说也要挑个能和我媲美的美女,最好有西施的柔、貂蝉的美,才算门当户对嘛。”

 “凭你的条件,肯定没有女人愿嫁给你。”她受不了的说。

 笑意在向索翊的嘴角蔓延,眼前两个半大不小的人,一天到晚斗嘴斗不腻。“两位若玩够了,可否回到正题?”不赶紧喊停,他们势必斗到天亮也不会罢休。

 “是。”她朝童仓堤挤挤眼,似在说:挨骂啦!

 “早知此人轻功不错,应该由你去跟踪,就不会有跟丢的情形出现。”

 索翊的轻功这么好啊!欧琳一脸崇拜的看着未婚夫。

 “无妨,既然有人出现,便表示咱们踩上他们了,他们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静观其变。对了,多派人手看守好周贤。”

 “周贤?”童仓堤不解的问。

 “在公堂上,我见周贤举止怪异,直觉他隐瞒了某些事,而且他太镇定了,一点都不像个要被斩头的人。”

 “当时你要我四处巡逻,看看有没有不寻常的事物,但我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你认为他和官银一案有关联?”

 “是否有关还未能确定,但那名蒙面人以官银下落来换他,我们不得不防。”

 “知道了。”

 “嗯。阿琳,我送你回家。记住!不要自己去冒险。”向索翊搂住她的肩再一次嘱咐。

 “不会有事的,我是他女儿,他不会对我下毒手的。”

 “听话。”

 “虎毒不食子,我想他若有涉嫌,也不至于杀我灭口。”

 “别说你会死,我不爱听;”他双眉紧皱的看着她“答应我,你绝不会单独去冒险。”

 “好吧,我不会冒险。”她不懂以话家常的方式向欧天雄探口风会有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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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突然现身的人影,动作迅速的潜入地牢。

 “是你。”周贤一见闪入的黑衣蒙面人,惊喜地低呼一声。

 “快说东西藏在哪?”黑衣蒙面人语气森冷的问道。

 “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你先说,说完我立刻放你出来。”

 “除非离开这里,否则别想我会说。”

 “你真的不说?”

 周贤点点头,一副毫不妥协的模样。

 “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瞠大不敢置信的双眼,周贤仅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随即两眼一翻,当场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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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见她家小姐坐在阶梯上发呆傻笑,调皮的在她耳边大喊。

 “妈呀!”欧琳被吓得惨叫一声,轻拍口嗔道:“小!你想吓死我啊?”

 “小姐,心情很好喔!是不是和向大人的婚期已近?”小学她一**在石阶上坐下。

 “你是来打探消息啊。”轻打下小后脑,她笑说。

 以前如果有人告诉她,有一天她会爱上一个她巴不得嫁给他的人,她定会笑那人太不了解她,因为早在投身警界,她就认定警察工作便是今生的最爱。可是现在,她不但碰上深爱的男人,更夸张的是在老祖先的时代里找到。

 “你好像爱惨了向索翊?”-一三突然冒了出来问道。

 是啊!她坦然的回答。

 “恭喜你了。”

 谢谢你!回想她总是对-一三没好脸色,她不由得对他感到抱歉。

 “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还早得很呢!

 “看你满面春风适应得不错,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别走啊!你不是要喝我的喜酒?

 “等你大喜之,我会来讨那杯喜酒的。”远远的传来-一三轻快的回答。

 “喂!”欧琳情急之下,不喊出声。

 “小姐叫我?”

 欧琳愣了下,摇摇头,然后看了小一眼“我爹现在在哪?”

 “老爷大概在书房。”

 “你没去找怎么会知道?”

 “小姐,老爷每天这个时候,不是在书房里算帐,就是到布庄、客栈去巡视生意,难道小姐忘了?”

 忘记?她是根本不知道他的作息。“已到爹工作的时间啦,我都没注意。好了,不和你抬杠了,我得去找爹爹。”拍拍裙子,她蹦蹦跳跳的朝书房走去。

 “小姐不是没注意,而是不管老爷的作息呀!”小愣愣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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