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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走出社教馆,在汤韵梅和沈佳富的脸上都有着意犹未尽的表情,今天这场舞台剧非常采,不只是演员很投入,连观众都投入,台上台下打成一片,终场时,掌声不断,演员出来谢了好几次的幕。

 沈佳富说他肚子饿了,要她陪他去吃碗牛面,她毫无异议的答应;她并没有吃,但是看他吃的感觉却比自己在吃还好,简单的一碗牛面到了他的口中,好似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他抬起头向她的凝视。“平常吃的太好了,偶尔吃一次牛面真是美味、可口极了。”

 她笑而不语,他则又低下头又去吃他的面,他们在一起是如此自然、契合。

 理智一直告诉汤韵梅,她不能再和他来往了,即使她现在还没有陷下去,但很快的她就会陷下去,无法自拔。他结婚了,到时受伤害的会是她,如果他的婚姻破裂,那她更是众人所指的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她想承担这项罪名吗?她能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吗?

 “沈佳富,我以后不会再和你出来了。”她挣扎了良久,这个决定是痛苦的,但却是必须的。

 他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面,才不愠不火的抬头看她。“我对你说了什么不当的话吗?”

 “没有。”

 “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吗?”

 “你知道你没有。”

 “那为什么你不能再和我出来?”

 “因为你结婚了。”

 “还有呢?”

 “因为我不想当第二个莫琼文。”

 他的反应是错综复杂又无法形容的,他的心因为听到琼文的名字而有如刀割般,如果他这辈子真的对不起谁,也只有琼文,他知道汤韵梅不是琼文,他不会错认她,更不会伤害她。

 “韵梅,我——”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又何必开始呢?”她感伤地看着他。“你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女人放弃眼前的一切,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既不能让你拥有金钱或权势,你没有损失,我却可能会赔上我自己。”

 “我不是因为想得到你的身体才和你来往。”

 “你和我来往是因为我酷似莫琼文。”她一针见血指出。

 “不!你是你!”

 她才不信,如果不是因为她几乎是莫琼文的翻版,他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一眼。

 “韵梅!当初你也同意的,男女之间可以有纯友谊,虽然我们都持怀疑的态度,但是我们也能证明这并非不可能。”

 他这个白痴!她几乎要口而出。他可以这么坦、心无念,但是他有没有替她想想,说不定她会爱上他;说不定她会不计一切的愿意为他奉献一切,结果,他爱她会是个悲剧,他如果不爱她也会是一个悲剧。

 男女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纯友谊的,和一个已婚的男人来往更是大不智的事,他们要不是飞蛾扑火,就是迟早会伤害到彼此,现在就不再见面是最好的决定。

 “不!我不想证明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约我,不要再给我任何困扰。”

 “我以为我们在一起时是很快乐的。”

 “我们是很快乐。”她同意他这一点。“我们就像老朋友般,天文地理、社会大事、蒜皮的小道新闻,我们什么都谈,但是我们不该如此!”

 “我结了婚,所以我不能再朋友?”

 “不该是我!”

 “只因为你像琼文?”他问。“你怕我还把你当作她?”

 “不!是因为我意志力薄弱。”她终于说出心中真正的原因。“我怕早晚我会陷进去,我会把持不住自己,你懂吗?”

 沈佳富该为汤韵梅的理智高兴,但是他自私的希望她不要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她已经为他枯燥、压抑的生活带来了活力,使他能再继续面对施莉菁和他失败的婚姻。

 “不!我做不到!”他直接告诉她。

 她愤怒又不解的看着他。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我不会放弃约你、见你;你可以挂我的电话,但是我会锲而不舍的再打,我会让你明白我的诚意。”

 “你的诚意为什么不用在你太太的身上?”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攻击他。“如果传言无误,你有个糟透了的婚姻,你为什么不把时间用在解救你的婚姻上面?我不想成为你失败婚姻的帮凶。”

 “我的婚姻早就没有救了!”他叹了口气。

 “你根本就是逃避它。”

 “你并不清楚详情。”

 “但是你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我的身上就是错的,你以为我们见面的事能瞒多久?公司的人早晚会知道,你要我在公司没有立足之地吗?”她的脸皮薄,无法对蜚短长无动于衷。

 他一脸沉痛的表情,知道她说的理由都对;这是个短视又大男人主义的社会,不名誉的事件发生,男人往往过一阵子又生龙活虎,女人却要背负一辈子的十字架。

 “汤韵梅,真的非要如此吗?”

 “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

 “我们可以不要这么常见面。”

 “那多久见一次?半年?一年?”

 “当然不是这样。”他想到就说:“一定有个折衷的办法,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至于我的婚姻,有一天会结束的,我会恢复自由的!”

 “那等你恢复自由时我们再交往。”她抓着皮包打算走。“我想自己回去,你不要送我。”

 “韵梅!”

 “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你觉得我们是好朋友,如果你是为我着想的话,那就暂且放过我,不要只想到我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想想你可能带给我的痛苦。”

 看着她走出牛面店,他没有拦她,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了,再纠下去,只会令她反感或是痛苦。或许,他真的必须冷却他和她的这份友谊。

 但真的是友谊吗?他真的把汤韵梅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吗?

 婚礼真的举行了。只请了三桌,男方只有新郎一个人,剩下的全是女方这边的亲戚,莫凡始终都满面春风,沉芸生却正好相反,她深锁着眉头,面对照相机时才勉强的牵动嘴角,不过大家都没有发现。

 女方的亲戚一打听清楚莫凡的背景,纷纷夸沉母下半辈子可有福了,男方不只是在财力方面傲人,新郎更是相貌堂堂,颇有大将之风。原本瞧不起沈家的亲戚,现在全都巴结、奉承着沈家夫妇,期盼后能捞到什么好处,就像唐朝杨玉环一样,一人得道,犬升天,女儿嫁对人的话,老的也吃穿不愁。

 送完客,告别了父母,沈芸生和莫凡回到了莫凡的住处。屋内的东西依旧,但是为了添份喜气,莫凡在四处都贴上了-字,该搬的搬、该移的移,不能对着镜子,屋角最好摆几盆万年青,茶几上摆着很多喜糖,连单、罩全换成了喜气洋洋的颜色,显然他比沉芸生热中很多,把结婚当回事。

 沈芸生成天紧张兮兮,不敢正面接触莫凡的眼神。她真是何苦来哉,现在婚都结了,朝夕得相处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伪装多久。

 如果没有她哥哥和琼文的事,她会是一个最快乐的新娘。原本一个乐观的女孩,现在不只是成了惊弓之鸟,连幽默感都没了。

 下礼服,她真正的疲倦来自心里,莫凡对她很好,但是后当真相一旦揭,她一定会彻彻底底的失去他的信任和爱。

 莫凡也换下了他的那套燕尾服,换上简单的衬衫和牛仔。他走到她的身后,目中带着柔情,他已经完成了人生大事,如果他姊姊琼文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他娶的是沉芸生。

 “要不要去吃消夜?”他的手按在她的双肩上。

 “我不饿。”

 “你晚上根本什么都没吃。”

 “有哪个新娘会在自己的婚礼上狼虎咽的!”她反过来问他。“就算是饿了三天两夜,也得要装出一副淑女样,免得贻笑大方。”

 “现在你不需要装淑女了。”他打趣说。

 “我还是不饿。”

 他把她拉起来,一起坐在上,他偏着头的研究她。“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若有所思?我们是夫了,照说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但谁教你是女人,女人喜欢藏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所以如果你有事,你想告诉我时,我随时洗耳恭听。”

 她动容的看着他,益发的为自己感到惭愧。

 “现在想说吗?”他哄着她。

 她放弃了现在说出一切的机会,心想:就让她暂时拥有美好的时光吧!不能怪她自私,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接下来还有一段月期,至少给她一些美好的回忆,不要让她在今晚就一无所有。

 “我没事。”她齿一笑。

 “如果我说我不信,你会不会生气?”他的脸上透着些许的孩子气。

 “会。”

 “真的没事瞒我?”

 “你喜欢兴风作吗?”她嗽着。“人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刚好相反,你是无中生有,小事变大,大事就变成了一场战争!”

 莫凡故作理亏的打了下自己的额头。

 “好吧!你说没事就没事。”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移,挑逗她;她笑着、躲着,咯咯的尖叫着。

 “我肚子饿了。”她求饶。

 “我问过你,你自己说不饿。”他还是没有缩手,反而变本加厉。

 “我现在饿了。”她呻

 “你的呻是真的肚子饿还是兴奋?”他故意正经八百的问。“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没有忘。”她着气,试图抓住他的手。“只是,如果我在上因为过度饥饿而昏过去时,你可不要怪我扫兴喔!”

 “你这个小无赖!”

 “先喂我嘛!”

 他横抱起她,她的双手则搂着他的颈子。这一刻,今天晚上,她不要有任何的罪恶感,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他们哥哥、姊姊的事就暂且搁在一边,他们的悲剧,这一刻不该由他和她来承担。

 “去哪里?”她眼睛一转,笑容明媚。

 “厨房。”

 “还有东西吃吗?”

 “我会找出来的!”他保证的说:“就算什么东西都没有,炒个蛋炒饭绝对不成问题。你这个小无赖,我会喂你的,一会儿你需要很多的体力。”

 她因为他的暗示而脸红,整个人愈是往他的怀里钻。此刻的她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如果往后的每一天都能像现在,她会鼓励所有的人结婚,找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男人,建立一个家庭,这种感觉真好。

 “怎么不说话了?”他逗她。

 “保留体力啊!”“所以你有心理准备了?”他一脸渴望,双臂为之一紧。“可不可以跳过消夜?你一定没这么饿。”

 她俏皮的捏他的鼻子。“吃还是要吃,而且我发现厨房的地板又亮又舒服,是个…”

 “厨房的地板上?”

 “我怕你会等不及走到我们的卧室。”她的声音沙哑。

 他眼睛一亮,眼神充满了望。“好主意!”

 “还有饭厅的长方形餐桌。”

 “天啊!”他惊奇于她的想象力,他知道她是‮女处‬,但是她的想象力惊人,是个“可造之材”“我到底娶到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一个可爱的女人,特别有想象力。”

 “还有呢?”

 “浴白里如何?你的浴白够大。”

 “‘我们的’浴白。”他一阵惊叹,惊叹于她的转变;稍早她还一副天要塌下来、第一个就会到她似的表情,现在却又活泼、娇媚,像个性感的女神,一个会惹得男人心猿意马的妖。“再来呢?”

 “阳台上也不错。”她胡说一通。

 “阳台!”

 “除了天花板上不可能,哪里都可以,谁规定一定得在卧室的上!”她愈说愈有理,也愈说愈荒诞不经,好象在考验他的意志力似的。“车子的后座也可以啊!外国的电影不都如此吗?只要…”

 “芸生,我不准你再看那些伤风败俗的电影。”

 “遵命!”

 “你只有五分钟填肚子的时间。”

 “五分钟!”

 “现在只剩四分五十秒而已!”

 “上帝保佑我!”她在前划了个十字。“我嫁了个——”

 “四分三十秒。”他笑笑的说。

 沉母看着脸上洋溢着足和幸福,刚由夏威夷、关岛渡月回来的女儿,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没有什么比女儿嫁了个好丈夫还来得重要。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两句话其来有自。

 以往女儿喜欢穿灰色、黑色、蓝色的衣服,现在则是娇的玫瑰红、鲜的黄、亮眼的绿,色彩亮丽,整个人也被衣服衬托得更动人、俏丽,令人不忍把视线移开。

 即使曾有怀疑,沉母现在心里也没有任何疑虑,女儿脸上幸福的笑容是装不出来的,可见女婿对女儿是真的很好。

 沉芸生将三万元到母亲的手中。

 “芸生…”沉母有些不好意思拿。“不必这么多,意思意思就好。”

 “妈!这是莫凡同意的,而且这点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平常我会很省,花不到什么的,倒是你不能让爸爸知道,否则他会打你的主意。”

 “我不会告诉他的!”

 “不是我怕爸爸花钱,而是他的钱都花在赌上面…”她不是不孝的女儿,只是不赞成愚孝。

 “芸生,妈还会不了解你的心意吗?”沉母拍拍她的手。

 “那就好。”

 “莫凡回公司上班了?”

 “是啊!我们度了半个月的月,公司里有很多事需要他回去处理、做决定,他晚上会来接我。”

 “那你现在不上班了?”

 “不上了。”她笑笑。“买买菜、收拾家里、弄晚饭、做做自己的事,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打算马上就有小孩吗?”

 她摇摇。“我们并没有谈很久的恋爱,所以打算过一年再生,我还年轻,不必急,目前他对小孩也还不是很渴望,两个人的日子很愉快,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沉母老怀大畅。“那你是真的结对婚了!”

 “我也是这么想。”

 “但是整天做这些家里琐事也会烦,你要培养一些正当的嗜好或兴趣,不要浪费生命。”这一点,沉母的观念倒颇开通。

 “我想学画画。”

 “画画!”

 “妈,你忘了我小时候的志愿吗?我一直想当个画家,但是以前没那个机会,现在我可以开始学了。”沉芸生已经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有了计画。“我和莫凡提过,他也不反对。”

 “学画画是一件好事。”

 “那你呢?”

 “我?”沉母指了指自己。

 “活到老学到老,我支持你,你一个人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我又嫁了,晚上你更是少了一个说话的伴,你才应该找个嗜好。”沉芸生大力的鼓吹。“你可以去跳土风舞,上老人大学,加入一些义工的行列,不能出钱,出出力也行,你才五十几岁,还有发展!”

 “你这傻孩子!”沈母拍拍女儿的头。“妈一大把年纪了,你才叫我出去-头面!我在家种种花、养养鱼的就好了。”

 “这不够积极,而且又是闷在家里,你应该多出去看看、走走,逛逛也好,找找亲戚。”

 “我不喜欢他们的态度,以前对我们家不理不睬,自从你嫁了莫凡以后,他们有事没事就来电话,一副热络得很的样子,我宁可和他们保持距离。”

 “这社会本来就是这样。”

 “芸生!我不会寂寞的,如果这是你担心的,我会排遣自己的时间,等你有了小孩以后,我可以帮你带小孩,那日子就一点也不会无聊,既然等不到你哥哥的,现在只好等你的-!”

 提到她哥哥,她就沉默了下来。

 “你哥到底回台湾没?怎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沉母不知道内情,沈家兄妹更是提都不敢提,毕竟这事愈少人知道愈好。其实沈佳富一直在台湾,他不在国内只是一种假象。

 “国外打电话不方便吧!”

 “他只有一个妹妹,结果自己妹妹结婚时他却不在台湾,我就不信有那么重要的公事非他不可,他不能来,莉菁也该来,好说歹说她也是你的大嫂,结果除了一张两万元的支票,什么话都没有!”

 “妈,大嫂也不在国内。”

 “这么巧!”沉母一副不信的表情。

 “妈!最重要的是我很幸福。”她把话题岔开。“我知道哥哥也一定会祝福我的,所以他有没有参加我的婚礼都一样。”

 沉母想想也不再说什么,儿子的婚姻并不是很幸福,若因参加芸生的婚礼而触景伤情也没有意思,反正以后大家总碰得到面,也不急于一时嘛!

 沈佳富将西装外套披在肩上,他的领带歪斜,衬衫的扣子也开了三个,经济不景气,生意愈来愈不好做,再加上施莉菁的父亲,也就是他岳父的保守心态,目前公司始终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上市的股票一直在滑落,使他不得不心公司的未来发展。

 他岳父只有施莉菁这个女儿,所以公司势必会留给她,要不是冲着这一点,他也不会忍受她这么久,他指望的是公司迟早会落到他的手里,但看目前的局面,他怕公司到他的手中时,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

 公司需要改革,需要整顿,需要突破,需要一股新的力量,但公司的老人一些有实权的人却只想安于现状,深怕一个不妥,公司会出问题。

 他好疲倦,亏他念了什么企业管理,还得了博士学位,那张证书只是好看,在公司,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就在他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由施莉菁的房中传来了息声,还夹杂着男女的呻、高亢的叫声,他越过自己的房间,直接来到他子的房门前,他转了下门把,门没有锁,他打开了门。

 他心中希望是电视的声音,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幅活生生的画面,上两个光着身体的男女正在媾,因为他的出现而突然愣在当场,他看到了施莉菁脸上的麻木和陌生男人脸上的失措,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声抱歉的转身离开,还是当场杀了这对狗男女。

 施莉菁推开了对方,她捞起单围住自己的身体。“穿衣服离开这里。”

 陌生男人立刻抱起丢在脚下的一堆衣服,一时不知道是当场穿还是到外面穿,他瞥过头的一张结婚照,知道闯进来的是施莉菁的丈夫,其实三更半夜来查房,不是做丈夫的还有谁!

 “出去。”沈佳富指着房门,平静的说。

 男人光着**,来不及多想的就冲了出去,好象背后鬼在追他似的。

 施莉菁从皮包里拿出了一烟,她的头发成一团,但是她没有心情梳理,即使再无的女人,被丈夫当场捉到情总不是一件小事,她平的嚣张和盛气凌人,暂时的消失了。

 “外面的宾馆客满了吗?”他不动声的说。

 “你的秘书说你到高雄去了。”

 “我临时改了时间。”

 “那真是不凑巧。”她吐了个烟圈。

 “所以这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或是第二次有差别吗?”她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好象不准备说抱歉。

 “你不觉得可?”

 “可什么?外遇是男人的专利?只有男人可以花钱买?”其实她不想说得这么骨。“如果你提出离婚,我会签字,我上次就说过了。”

 “这男人是‮夜午‬牛郎?”他忽略她的话问道。

 “你可以称他是伴游先生,我在欧洲的一个月就是和他在一起。只要舍得花钱,男人也是买得到的。”她直视着他。“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没什么意义,你忍气声也是为了我爸的公司。”

 “你倒清楚。”

 “不是吗?我还知道莫琼文的事。”

 他扶着门框,不想让她知道这一击有多重!他站得更稳,绝不会往她的面前倒下。

 “沈佳富,你不比我好到哪里。”

 “我是为了金钱和权势,你的作践自己是为什么?”

 “作践自己?”她放声大笑,不同意他的话。“我是享乐,我花钱买快乐。”

 一个丈夫做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尊严可言?老婆公然的把男人带到家里,他非但不能理直气壮的指责老婆,还得当场戴绿帽子;难道为了一家公司,他要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真正作践自己的是他。

 他瞪着她,很想上前给她几个耳光,告诉她这个婚姻已经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但是他的心想这么做,他的嘴巴却说不出来。

 “不要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我们是文明人,文明人解决事情的方法是用嘴巴。”

 “如果你可以公然的偷人,我是不是也可以在外面有女人?”

 “你外面还没有女人吗?”她故作惊讶的一个挑眉。“那你真的是圣人了,不过你还算聪明,知道替我们施家留点面子,你知道我爸爸是个保守的人,如果你有外遇被他知道的话,只怕他会不高兴。”

 “那你自己的行为呢?”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爸并不知道。”

 “我可以让他知道。”

 “就怕我爸爸相信的是他的女儿,而不是一个“外人”记住!我可以造就你,也可以毁掉你。”

 “施莉菁!你不只是堕落、心机重,还是一个恶、变态的女人!”他觉得恶心,他怎么会娶了这样的女人?他为什么还不离婚?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初我瞎了眼。”

 “不!你会有今天,是因为你冷血、势利,想坐享其成想疯了。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后悔对莫琼文负心,这就是你这种薄情郎的报应。”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砍在他的心上,难道他真的比她更该下地狱吗?琼文!这真的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如果你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希望你离开。”

 “我会走,但是我要你做到一件事。”他提出条件。

 “不再带男人到家里?”

 “哼!”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并不在意这一点,既然今天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像她这种有头有脸的女人,如果在宾馆被临检查到,岂不是桶的楼子更大?有哪里比家里更安全?“不是这个,我要你说服你爸爸,开除刘世昌。”

 “刘叔叔是公司的元老。”

 “他处处和我作对、唱反调,不是我要排挤他,而是他那一套已经不行了。”沈佳富没有一点感情的说:“他在,只会使公司开倒车。”

 “爸不会同意。”

 “所以你要说服他,你也不希望公司最后到了你的手中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吧?”他冷笑的说。

 “如果我不这么做呢?”

 “我就在下一次的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上公布你的丑行,顶多我们玉石俱焚,我也不过是回到起点,一无所有。”他一副无谓的表情。

 这时,她才感到心惊。“你不要脸!”

 “我们彼此彼此,五十步别笑百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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