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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哈哈!没想到我那宝贝妹妹竟然如此对你…哈哈!”赛玉-笑得乐不可支,完全忘了刚才那段过去里头可怕的女主角正是他的亲妹妹,他好像当作听到的是别人的笑话。

 “噫?”傅昕-不解他的反应,照理说自家的妹妹被人形容得有如鬼魅般,多少会有些恼怒,但他反而高兴不已,一点也没有任何不悦,他们兄妹之间有仇吗?

 看不下赛玉-一反常态的大笑,孟小蝶玉足用力一踢,正不偏不倚的踢中他的小腿肚,这才止住了他的笑声。

 “啊!失态、失态,妹婿你可别见怪呀!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我那人见人爱的宝贝妹妹,她可是大家争先恐后抢著要娶的人选,怎么会被你给休了回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下子他总算是弄懂赛玉朴为何会“退货”,和傅昕-认不出她的原因了,他不由衷地佩服,也只有那机灵的宝贝会来这么一著。

 傅昕-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接他的话,只好呆呆的对著赛玉-笑着。

 人见人爱?还真是见鬼了!赛玉朴那种样子就算是嫁给鬼,恐怕当天就会休了回来。

 想必是一些企图攀上名门的软骨头,才会对这赛府的干金趋之若惊,赛玉-还当真以为他妹妹有孟小蝶这等美女的姿吗?

 妹妹的同鸭讲、哥哥的自鸣得意,他们还真不愧是一家人,这家子是完全活在与世隔绝的世界里吗?他发现面对这对兄妹,是他此生从未有过的挫折。

 “赛郎,我们就别再讨论这种无聊的事了,我看傅大哥也累了,我们出去让他好好休养吧。”孟小蝶善解人意的说。

 “是呀,我们应该让妹婿好好地休养,宝贝!”赛五颐的一笑,状似亲密地搂著她的肩头便往外头走去。

 等他们离去后,傅昕-躺回上。刚才他们两人的亲密情形,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们原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算什么!

 “唉,名花本有主,何苦添相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嘴上虽是这样说,但脑海里全是孟小蝶的一颦一笑和她的机智应答,她如银铃般的笑声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看来他是深深的爱上她了!

 一发现自己封她的感觉,傅昕-在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定。

 等到他的伤一好,得马上离开这里才是,免得自己越陷越深,到最后不可自拔。

 一名黑衣人悄悄地贴着墙走,无息无声的脚步显出他的武艺非凡,他似乎非常熟悉赛府的每一个角落,更懂得如何去避开巡逻的家丁,他最后在一间客房门前停伫。

 黑衣人轻轻的推开房门,走到边,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瞧见躺在上盖著蚕丝被下的人,和来者眼中残的寒光。

 睡得还真嘛!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便举起掌向上劈了下去,这时上的人也被惊醒。

 “啊!来人呀!有贼。”傅昕-痛得大喊。

 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地听到开门的响声,他这一喊把家丁都给吵起来。

 “傅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住在隔壁房的孟小蝶第一个冲进门。

 不一会儿工夫,赛玉-也赶到了。“妹婿,怎么了?”

 赛玉身后跟著十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丁,每人手上拿著大的木,他们迅速的应变显示出这赛府的戒备森严。

 “我…”傅昕-痛得说不出话来。

 “妹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赛玉着急的问。

 “我也不清楚,刚刚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莫名地往我的脚劈一掌,随即便奔出门去。”他双手紧抱著右腿,额头上的冷汗因疼痛而一滴滴地滑下来。

 “小张,快去请大夫来!赛车,你带家丁到每个角落查看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赛玉-定地指挥著下人。

 “玉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府经常有一些不平静,还不是为了小蝶的画,买不著就想用偷的,可能是歹徒将你误认是我,不小心将你错伤了。”

 傅昕-毫不怀疑的猛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今天换成他是买不到画,难保不会效法梁上君子。

 疼痛之余,傅昕-仍不忘向旁边望去,孟小蝶在一旁始终没开口,见著她那担忧的眼神,他的心又起了一阵阵的漾,说他自作多情也好,自己往脸上贴金也罢,他总是觉得她看他的眼神中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是否她也同他一样有种说不出的遗憾?

 混乱的一切等大夫看完诊、包扎好伤口后,恢复原先的平静。

 “小蝶,我送你回房。”赛玉-将佳人一把拥入怀中。

 见状,在旁的傅昕-觉得心头像是被狠狠的了一刀,与孟小蝶的朝夕相处让他几乎快忘了她是赛玉的小妾的事实。

 当他们走后,剩下他一人独自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再一次,他痛苦的望着窗外的明月,不只是心痛,还有…脚痛!

 他原本好好的,竟在大半夜飞来这种横祸,他到是招谁惹谁了!

 赛玉-回到房里还没躺下,房内就闪进了一抹人影。

 “这次是谁玩得过火?”背著月光的身影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一听到这个声音,赛玉-就认出来者是何人,他连头也没回地继续收著上的一袭黑色夜装。

 “玩?你说的是什么话!在傅家是谁玩得最高兴…我的宝贝妹妹。”

 “我再怎么爱玩也不会将人弄伤,不像你扮成黑衣人打伤赛府的宾客。”

 “怎么,前任夫婿的腿被打断,让你舍不得,心疼了?”

 “谁会心疼他呀!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顾左右而言它。”

 “不让他乖乖躺著,等到他溜了,我去哪儿找人继续那场赌局呢?宝贝。”赛玉-气定神闲地说。

 “就算如此,也用不著使这种卑鄙、下三滥的手段嘛!”

 哪有为了留人下来,而把腿打断的谬论?为何不直接拿刀剁断他的脚更来得干脆!

 “若是要论卑劣的话,我可是不及姑娘你,那场赌约,我都还没跟你计较在傅府诈赌的那件事…”

 “哼!不与你这小人抬杠。”她自知理亏,赶紧转话题。“等过几天他的伤一好,还不是会走!到时候这场赌约该怎么办?”

 “怎么办?难不成又要我再扮黑衣人劈他个几掌?那房间黑的,万一我失手劈在不该劈中的地方,嘿嘿!那傅家的香火该怎么办?还是…由你出面呀?”嫌他的手段卑郧,就自个儿去想想清高的办法。

 “这可不关我的事,反正只要他走了,那场赌约就得无疾而终。”赛玉朴以比他更不在乎的口气说。

 “你放心,要留下傅昕-这么简单的小事,就不劳姑娘你心了!由小的我来想办法就成了。”

 “我先警告你,别再用那种蠢方法留人。”

 “是是是,为了大小姐你,我不会再伤到他一,免得小姐你心疼啊。呵呵!”赛玉脸上堆满笑意,像极了坏心的恶人。

 “哼!我只给你个忠告,别每次都出那副谄媚的样子,以免姑娘我想一脚狠狠地踩在你的脸上。”她不满被人说中了心事,气急败坏的转话题。

 “是是是。”赛玉继绩陪笑脸。唉,自己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自从赛府出现了刺客之后,整个赛府便笼罩在一股很诡异的气氛下。

 不过,傅昕-能继续得到美人细心的照料,可是乐歪了好些天,辛苦照料他的孟小蝶也变得开朗许多,奇怪的是,快要被戴绿帽的赛玉-,这些天的心情看来也不错的,赛府的下人们更是兴高采烈,邻人都为此异象在背后议论纷纷。

 伤势总算已经好到能自己下慢慢走,但是傅昕-每还是由孟小蝶搀扶他在赛府里走动。

 赛府内的景致优美,又有美人相伴左右,这下子“横祸”变成了“福”,傅昕-对于这只脚的牺牲感到值得。

 “唉…”脚伤快好了的人,本该庆幸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坐在窗前哀声叹气的,一想到他的福就快结束心中不免感到遗憾,她可是赛玉-的妾,等他的伤一好,为了避嫌自然就不能再和她朝夕相处了。

 “一大早叹什么气?”

 他身后传来孟小蝶娇的声音,一身淡淡的翠绿将她粉的脸衬托得更加动人,她脸上的笑容比晨曦更灿烂。

 “小蝶,你怎么也起这么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她的朝气蓬扫去。

 “这个给你,就当是庆祝你的脚终于康复,可以自在的走来走去。”她将怀中的卷轴到他的手上。

 傅昕-兴缺缺地说:“是吗?”

 可不是嘛!她终于可以摆他,不必再伺候这个行动不便的人,可以好好的去享受她的青山绿水了;他还真希望那个偷画贼再次人府,把他的脚打断,早知道上回自己就再补上一掌,将自己的两条腿都打断。

 “喂!人家可是辛苦赶工的,你连看也不看一眼!”

 “这是…”

 傅昕-这时才发觉到他手中的卷轴,那美杏白缎面的锦轴原来是一画,他小心翼翼的打开。

 “啊!”傅昕-叫出声。

 这是一仕女,画中的女子活灵活现的,像是不知何时会从画中走出似的。

 款款而起的裙摆轻柔的随风飘扬,如瀑布般倾泻的秀发披垂在前,灵如仙子的巧眸、嫣红的娇,这等清新温柔的玉人,不正是孟小蝶本人!

 虽然画不能完全表现出本人所有的娇美神韵,但她天成的灵气却沁满了整幅画。

 “你…这幅画…”傅昕-被这幅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送你!就算是那天害你跌下山谷的赔礼。”孟小蝶羞赧的低下头。

 赔礼!是赔礼没错!要不然她才不会特地画自己送给他,要她专程为了某人或是某事而画,门儿都没有!要她动笔还得等她兴致来了才高兴画,要是她姑娘心情不好,就算天皇老子来了还是一样!

 “那天的事,是我自个儿脚滑不小心所致,根本不是你的错,这份大礼傅某实在受之有愧。”

 “傅大哥,这根本称不上什么大礼。”

 “唷!这礼可──大著呢!”赛玉-不怀好意地说。

 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

 傅昕-十分不解,为什么每次他们聊得正起劲时,赛玉-总会“适时”的出现?杂道他整天都无事可做?

 “赛郎,你今儿个怎么也起了个大早呀?”见到赛玉-一副唯恐天下不的样子,孟小蝶心里暗叫不妙,聪明的她马上板起了脸孔警告他。

 “当然起得早,我可不像某个傻子整夜不睡,连起都省了。”赛玉-笑着回敬她。

 “小蝶,你为了送我这幅画整夜未眠?”

 傅昕-十分惊喜,没注意到赛玉-和孟小蝶两人暗中较劲的目光。

 “昨夜忽然想起曾答应过要送你一幅画,一时兴起就动笔了,没想到画著画著天就亮了。”

 “妹婿,我说这礼可大著你还不信,我这个宝贝小蝶呀!只要一入夜就一定得上躺著,任天塌了她也不管的,为了这幅画她竟肯整夜不睡,这可是头一回呀!”

 赛玉-自顾自的说著,一点也没把一旁孟小蝶想把他碎尸万段的目光放在心上。

 “赛郎,时辰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去店里头看看?”这么明显的赶他,他若再听不懂就莫怪她不客气了!

 “等等,还早呢!宝贝。”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根本还没玩够呢!“哇!这是什么,小蝶你竟然画…啊!”孟小蝶突地冲上前,紧紧倚在赛玉-的前,玉手这么用力一掐,给他小小的教训一番。不必等他说完,她也知道他那张狗嘴将会吐出什么来,多嘴!

 “什么?”傅昕-狐疑的望着神情古怪的他们。

 “没事,我是来找你商量一桩买卖的。”赛玉-忍著痛抚住前脸仍挂著笑。

 “什么样的买卖?”傅昕-小心的收起画,心里泛起一股甜甜的滋味。

 “我最近想开个钱庄,你是知道的,这赛府里上上下下数十余口要吃饭,光是靠著那家破画坊攒不了几个钱,所以我打算开个钱庄,这论到要开钱庄…妹婿你可就是个行家喔!”赛玉-见不得别人高兴,故意亲呢地搂著孟小蝶。

 见他大方地搂著孟小蝶,那双手看在傅昕-的眼中是这样的刺眼,有股想狠狠的将他的手拍掉的冲动,等等!他凭什么拍掉赛玉-的手?他才是正主儿,孟小蝶不过才照顾他几天,就想横刀夺爱!

 “这个嘛…小弟不才,虽在京城中是有几家钱庄,但对于整个钱庄的运筹帷幄,还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如果赛兄不嫌弃的话,不如资金就对半,由赛兄执事如何?”一谈到生意,傅昕-的眼不自觉的闪著光芒。

 他也对赛家竟会有如此傲人的家业感到困惑,他至今仍搞不清楚赛玉-到底是做什么的,经常见到他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如果光是靠著卖孟小蝶的画,是不可能有今天这番局面的。

 姑且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要邀他加人,为了能常常见到孟小蝶,这些都是宛如天赐的良机,也正好一圆爹爹的吩咐,努力拓展傅家钱庄的版图。

 “不!我对合伙唯一的条件就是执事得由你来做,你是知道的,我是经营画坊的生意,可不能沾染到一丁点的铜臭味,这钱庄要是由我来执事,只怕后没人还会跟我买画。”他的话说得还真是漂亮,让接话的人找不著推托的借口。

 “这个嘛,容我考虑考虑。”

 看傅昕-面有难、犹豫了半天,赛玉-只好向孟小蝶使个眼色。

 孟小蝶心不甘情不愿的接手“是呀!要是玉哥为了钱庄而将画坊的工作荒废,到时候我的画乏人问津,那我还有什么心情再拿画笔呢!”也不管这个理由听起来有多么地牵强,孟小蝶还是郁闷地说了出来。

 美丽的人儿就连蹙眉都像幅画,她淡淡的哀怨神情还是一样令人心神驰,那一丁点的若有似无的烦忧更是揪痛了他的心。

 “好!三哥,一切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这段期间还请你留在寒舍小住几,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可以马上讨论。”赛玉-迳自为他的去留做好决定。这美人一开口就是不同,胜过他在旁说得天花坠的。

 亏她还特地动脑想了数十种的理由,没想到她才一开口傅昕-就首肯了,他也不想想以他们的财力,开个小小的钱庄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也罢!反正他们的目的只为了要留下傅昕。

 “三哥说的是,开钱庄这种耗时又劳心的大事,是得花些时好好讨论。”

 傅昕-猛点著头,表示赞成。

 “呃!我还可以顺道和小蝶继续讨教讨教。”傅昕-也觉得以钱庄当理由有点迁强,便随意编了个借口。

 又是为了她的画!一想到此,她的嘴角便再也弯不起来了。

 赛玉-脸上出现了一抹了然的笑,这咀砦讨意不在酒的动机也太明显了吧?她这头恐怕还以为傅昕-只是对她的画有兴趣,有趣!还真有趣!

 赛玉-故意将脸靠在她的脸颊边,一见到有人的脸马上青得如草般的绿,这等趣味可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

 傅昕-内心痛苦地挣扎著,他们两人不经意出的感情是如此地浓郁,如果赛玉烦对她有一丁点的不好,他还有借口可以接近她,偏偏他对她又是如此地宠溺;真搞不懂她为何会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料,他们之间真的只有普通的照顾情谊吗?难道她不知道他已经一天天的沦陷下去,越陷越深了!

 书斋里,孟小蝶又完成了一幅壮观的山水画,其雄伟的气势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小蝶姑娘还真是才华洋溢呀!”傅昕-由衷的赞叹著。

 又是画!这类的赞赏她听到几乎能倒背如,以往她郡会一笑置之,唯独对于傅听妊祟拜的目光,让她感到十分丧气,多希望此刻吸引他目光的不再只有画。

 “对你而言,我的画和人哪一个比较重要?”

 “啊?”她的话让傅昕-的心差一点停住,难道她不知道这么骨的问法,会让两人这阵子原本有点暧昧的相处,变得更加混沌不明吗?

 “如果有一天,我的画和我的人同时要你选择,你会选哪一个?”孟小蝶负气地想知道,画和人哪一个在他心底的分量较重。

 “对我而言,你是三哥的妾,绘画的功力又在我之上,所以画和人都不容许我做出什么逾矩的评价。”傅昕-苦笑。

 “我只是想问问你心中真正的感觉,撇开礼教和世俗,只不过是说说又不会少块。”孟小蝶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非要问出他的答案。

 “小蝶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他不明白她问这话的用意何在,很多的事情不是想说就能侃侃而谈的。

 “傅大哥你怎么会这么说?只不过是说说而已…画和人你会选哪一个?”孟小蝶拉著他的手臂,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也许再过一阵子他就会搬出去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将心事说出来了,他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

 “如果画和人,我会选择的是…”

 他正要说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小姐,我回来了!”小玉天喜地的跑向孟小蝶。

 “小玉!”孟小蝶见到来人,也欢喜的跑了过去。

 两人一见面就是个紧紧的拥抱。

 “小玉!你怎么会来这里?”在旁的傅昕-大吃一惊。

 这小玉正是当年赛玉朴嫁进傅家时,唯一带在身边的贴身丫环,这对主仆一向是形影不离的,小玉现下出现在赛府,不就表示他的前也来到了江南?

 “姑爷!你…小姐!他…”小玉没想到会在此遇见傅昕-,她的脸早就吓得比青菜还要绿了。

 “小玉,你家…小姐是否和你同来?”傅昕-连忙左顾右盼。

 “我家小姐…”小玉的小口一直张著,朝著孟小蝶的方向望来。

 “小玉,你家玉朴小姐是不是还在湖北的老家?”她替小玉接著说。

 “对…呀,我家玉朴小姐在湖北的老家,这里是三少爷的产业,她怎么会到江南这么远的地方来呢!”在这寒冷的冬天,小玉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冷汗。

 见她们之间一来一往的眼波转,让他有股说不出的诡异,曾几何时也发生过类似的情景?他的头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原因。

 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点──该不会是赛玉朴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整个赛俯都有她的影子,他越想心就越呀!

 孟小蝶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有意无意地拨弄著琴弦,零零落落的琴声,出弹奏者的惑与不安。

 “小姐。”

 “嗯…小巧什么事?”她无打采地问。

 “小姐,今儿个是主子和傅公子的钱庄开业的第一天,前些天他们不是代我要提醒你,你还要亲自去瞧瞧的,不是吗?”

 当初小姐预计今天要上街时,差点没把她吓坏了;服侍小姐一年多以来,从未见过小姐会预先说要去哪里的,她一向是那种下一刻要做的事,这一刻才会提的人。老是在赛府待不住的小姐最近非但没出门,还经常一个人在发呆、哀声叹气的,莫非是病了?这可不得了了!得赶紧告诉主子才行!

 “是今天吗?”孟小蝶还是一脸茫然,神游的她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好快…转眼间二个月就快过去了,今天是和赛玉颐打赌的最后一天。

 眼看着赌约还是她赢了,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她是怎么了?环顾四周这一草一木都是她费尽心思布置的,这宅子曾经是她的最爱,现在即将就要属于她了,为何她的心却仿佛像被大石子著一般,好难受。

 傅昕-终究没有找到赛玉朴,生活了一年的夫,他竟然没能找出她来,赛玉-朴你还真是令人十分佩服呀!

 “小姐,你是去还是不去?”小巧等了好久还是不见她回话,小姐这番无打采的模样肯定是病了。

 “小姐要去,你就先下去准备吧。”小玉笑着从另一边走来,手上还端著一壶刚泡好的茶。

 “小玉…”孟小蝶见到贴心的丫环来了,起身到一旁喝茶。

 “小姐,从刚才那转轴拨弦三两声中,我都听得出那未成的曲调已先有情,想必小姐是有心事了。”小玉笑着说,以主仆两人相处已久的默契,相信主子应该听得出来她话中的涵义。

 “小玉,他和我是既无缘且无分的。”这些天她总是打不起精神来,是因为最近好些天没见到他?

 好个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这不正是她此刻心情最佳的写照吗?

 “小姐,所谓的千里姻缘一线牵,都过了两年,姑爷还是远从京城来还是能遇到小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唉!”

 “小姐,有些事情错过了,是没办法回头的。”

 对傅昕-的心意连她自己都捉摸不定,这些日子她刻意的避开他,因为两人之间的那股不寻常的波动常常让她脸红心跳,不时还夹杂些令人窒息的气氛,她越来

 越不敢面对他,但是为何才短短几天没见到面却恍若隔世,想见他一面却又不敢面对他,这种矛盾是如此地啃蚀她的心。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了事实真相,会原谅她吗?有些事即使知道错过了…还是没办法回头。

 “小姐,姑爷的人品可是全京城的百姓有目共睹的,这样的良人可是百年难寻的呀!”小玉俏皮的眨眨眼。

 “小玉,你怎么知道他在背地里,有没有做出对不起他娘子的事来?”孟小蝶嗤之以鼻,以赛玉朴那丑女之容,傅昕-怎么可能不会来。

 “有一次,怡红院的红送帖子来傅府,正巧被我撞见了,和玉朴小姐那种鬼样子比起来,红可称得上美如天仙,可姑爷非但一点也没被惑,反而给了她一些银子打发她走,那像这种夫婿,可是打著灯笼都找不到的。”平心而论,姑爷可真是难得的好夫婿。

 听完小玉的话后,她的心更加紊乱,像揪成了一团的线球般地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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