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闪电和雷声不断,急遽的雨点哗拉地打在奥朵雅身上,令她全身疼痛。
她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是泥,似乎是狠狠地摔了一跤,没错,她是摔了一跤,只不过不是意外,而是故意。还有她让手肘擦破皮,让摔跤看起来严重而
真,目的当然是让伊恩心疼。
这一次,同样是勾引,她改变策略。
伊恩喜欢林黛玉,她就以林黛玉的方式
惑他。
时间差不多了,伊恩随时可能出现,奥朵雅早已做好准备。
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身狼狈地坐在老树突出的气
上,雨水从她头上淌下来,乌黑的长发贴在她脸上,
透的衣服使得内衣颜色清晰可见,不过却看不见
体,这一次她显然穿着保守多了。
还有她故意让眼波
转一抹哀痛的闪光,使她看起来十分不济。
这就是她这次的策略,他喜欢楚楚可怜的女人,她就给他楚楚可怜的演技。
如她所料,伊恩急忙奔了过来,一看到她就大叫:“快离开树下!”
“我的脚肿起来了,痛到不能动。”奥朵雅哭哭啼啼。
“在树下避雨,会被雷劈死。”伊恩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大步跨出树下。
“啊!”奥朵雅脸色发白,一连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骂你,奥朵雅,我是心疼你。”伊恩不忍的说。
“是我错,圣龙和你的命都在我手上,我不该拿你们的命冒险。”奥朵雅槌了槌头,她和莫托都没有伊恩心思缜密,只想到拿命做赌注,却忘了她的命关系到他们两个人的命,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每一棵树都长得好像,我看不出来那边是回去的路。”伊恩左看右看。
“那边。”奥朵雅故意指错误的方向,一步步引导伊恩走入陷阱。
“雨下那么大,你实在不该出来采野莓。”伊恩闲聊着说。
“小时候爸爸常摘野莓给我吃,我很怀念那个味道。”奥朵雅胡诌。
“回到台湾后,我雇人来这摘一卡车的野莓,让你吃个过瘾。”伊恩夸口。
“回到台湾后,我们还可能再见吗?”奥朵雅语气幽幽。
“糟糕!这条路好像不是原路!”伊恩转移话题。
“那儿有一个山
,可以让我们暂时避一下雨。”奥朵雅不动声
。
“也好,莫托看我们没回去,雨停后应该会出来找我们。”伊恩不疑有他。
这个天然的山
,根本就是预先设计好的
房,莫托和奥朵雅之前来此打扫过,并放了不少的干树枝,算准了伊恩不忍奥朵雅
着身体发抖,一定会生火烤衣服和取暖。
孤男寡女不穿衣服在山
里,连神仙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事实上,伊恩看到山
中的情形时,心中知道有蹊跷,可是又不知如何问?该不该问?看到奥朵雅衣服和手臂上都有污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怎么能够怀疑她有预谋!他必须相信这是巧合!
也许这个
本来就是猎人避雨的地方,所以里面才会有干柴。
一定是这样没错!他劝自己别太会胡思
想。
奥朵雅不是那种求
若渴的女人,绝不会为了鱼水之
设计他。
况且失身予他,她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她明知道他是个重信守诺的人,绝对不会自毁婚约,除非是雀喜儿提出…
老天!他的脑袋短路了才会出现这个可笑又可恨的念头,其实就算雀喜儿想离开他,他拼了命也要挽回她,他可是比赖皮狗更赖皮的
男人,只要他没有做出有违承诺,对不起爱情的错事,他就不准雀喜儿说走就走。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必须管住身体下面的小弟弟,要它安分守己。
“有些干树枝,正好可以生火。”伊恩将奥朵雅轻放在地上。
“哈啾…”奥朵雅刻意发出特大号的
嚏声。
“你的手好冷!额头也是冷的!”伊恩以手背量了量她的体温。
“伊恩,怎么办?我的心脏也冷得在发抖。”奥朵雅的嘴
抖得很厉害。
“一定是
衣服让你着凉,不把它们
掉不行。”伊恩咽了咽口水说。
“这不太好吧!”奥朵雅垂下眼睫,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万一你生病了,才是真正的不太好。”伊恩柔声说。
“我宁愿生病,也不愿有失礼教。”奥朵雅坚决。
“什么礼教?”伊恩摸不着头。
“女人不可在男人面前luo身。”奥朵雅红着脸嗫嚅。
“你忘了吗?上次在浴室里我还帮你洗过背。”伊恩提醒。
“当时我手受伤,而且那天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奥朵雅反驳。
“那天晚上你喝酒之后…”伊恩一看到奥朵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完全没有一点不洁的阴影,显示她那天是真的醉酒,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有过投怀送抱的行为,既然是无心之过,他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她无法承受。
虽然她不记得,但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发
的样子,
波在他眼前摇晃,指尖
在他发际,腿双夹在他
侧,舌尖在他嘴里…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一样会脸红心跳,口干舌燥,全身热得像刚出炉的
油面包,外表看不出异状,里面又软又酥。
“我喝酒之后会怎么样?”奥朵雅偏着头,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没怎样,只是变得比较活泼。”伊恩搪
道。
“哈啾…”奥朵雅适时又故计重施。
“不行,再不把
衣服
掉,你保证会生病。”伊恩苦口婆心。
“我…”奥朵雅装模仿样地做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你有没有想过,解咒是什么样的步骤?身体不好能不能应付?”
“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只是感到不好意思。”奥朵雅充满悔意。
“你别担心,我会背对着你坐。”伊恩君子地转过身。
“谢谢你。”奥朵雅赶紧
掉衣服。
“下半身也要
,
完之后靠近火堆坐。”伊恩没有一丝
念。
隔了好一会儿,奥朵雅用虚弱无力的声音:“我越来越冷了怎么办?”
刹那之间,伊恩感到心里头住了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正在怂恿他捉住这个天赐的机会采取行动。是的,只要是冒险家都会知道,在落难的时候,人体互相取暖是提高彼此体温最有效的办法。
怎么办?为了圣龙,他只能考验自己的定力。
“身体互抱,可以提高彼此的体温。”伊恩一边说一边
衣。
“这…”看着伊恩光滑的背部,奥朵雅咬着下
避免发出欢呼声。
“别害怕,我眼睛会一直闭着。”伊恩哑声说,
火在他的喉结处跳动。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奥朵雅知道快要成功了。
“只要把我想成是一条公狗,不就没事了。”伊恩以玩笑疏解紧张。
“好吧。”奥朵雅勉为其难地。“我该怎么做?”
“来我身边。”伊恩屏住气,嗓音显得相当镇定而温柔。
奥朵雅偷偷笑,这笑容就像中到一亿元奖金那般会让人得内伤。
火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相拥但一动也不动,像两具姣好的橱窗模特儿。
俩人的身体开始逐渐变热,奥朵雅本来是以羞怯的姿势,背抵着伊恩的
膛躺着,接着她很自然地转身,像烤
道理一样,只有一面烤火会半生半
,所以伊恩并没有怀疑她的动机。
这时候伊恩控制得满好的,他一直都闭着眼,倾听
外的雨声。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伊恩关心的问。
“好多了。”奥朵雅蜷着腿,像孩子一样偎依着他。
“等雨下了之后,我们再去找回去的路。”伊恩十分坚决。
“万一又迷路怎么办?”奥朵雅柔软无比的身体不安地动了一下。
“总要试试看。”伊恩声音沙哑,因为她的
部正挤
着他的
膛。
“…”奥朵雅使出最后一招,眼泪攻势。
“你怎么哭了?”伊恩被
前浸透着
热的泪水吓到。
“你的肩膀让我想起我爸爸…一样温暖。”奥朵雅心碎的说。
“别哭,你真让我心疼!”伊恩倏地张开眼,托起她的下巴,亲吻泪珠。
伊恩会成为处子XO美人保镳,和眼泪有很大的关系,话说当年,离开莫斯科之后,他打算从欧洲玩回美国,却在巴黎歌剧院欣赏世界三大男高音演唱会时,在他个人独享的包厢裏,突然闯进一个生命受到威胁而梨花带雨的处子XO美女,从此展开他保镳的生活。
在他的眼中,处子XO美人的眼泪像珍珠一样
满而且闪耀光辉。
他
着她的眼泪,仿佛
着朝
,轻轻地、柔柔地,深怕弄碎它们…
山
外传来扫兴的声音:“奥朵雅姑姑,伊恩叔叔,你们在那里?”
这是巧合?抑是刻意?伊恩怀疑洛莉出现的时机并不简单。
不过,他还是很感激洛莉救了他。
他及时煞住了火车头。
“米娜!”莫托激动地抱着历劫归来的
子。
“我好想你,莫托。”米娜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我也是,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想你。”莫托捧着米娜的脸亲吻。
“莫托,离子时只剩十个小时,时间不多了。”伊恩在一旁忍不住说。
“不好意思,我一时兴奋忘了正事。”莫托通红了脸。
“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朝这儿来了?”奥朵雅异常敏戚。
“那是以竹叶吹出来的讯号,代表有人找到我们了。”米娜脸色遽变。
“我去赶走他们。”伊恩提起猎
。
“你拿
做什么?杀人吗?”米娜脸色更难看。
“不,吓吓他们罢了。”伊恩不卑不亢地说出原意。
“没有用,他们吓不走的,如果巴幽达出关之后看不到我,他们都会受到巫术的惩罚。”米娜叹了一声:“看来只好用巫术暂时让这个山
消失。”
“消失的时间有多长?”伊恩收起猎
,同意米娜的意见。
“三个小时,所以我们得赶快行动。”米娜指挥若定:“奥朵雅你去拿一个碗给我,伊恩麻烦你去拣六片枯叶,莫托给我一把刀子。”
东西很快地收集之后,个子娇小的米娜立刻用刀子往自己手臂划上一刀,让鲜血滴到放着六片枯叶的碗里,然后口中念念有词。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在施巫,可是看到鲜血从她手臂上大量
出的情景,都不免感到眼眶一阵
濡。
在中国,
于五术的人,必须在孤、破、贫三者之中择一发誓,才能成为高超的勘舆师之
,巫术也是这样,巫师每施一次巫法,不是要
自己的血,就是要耗尽自己的精力,才能成功地施巫作法。
为了不伤村民,米娜宁可自己
血,这种精神着实令人敬佩。
这就是莫托不愿洛莉成为巫后的原因,对一个父亲而言,像这样每做一次法要伤一次身体,可想而知要成为巫后,必须伤无数次的身体才能成器,莫托自然不忍心洛莉受损一丝一发,这就是父爱的表现。
此时伊恩的心里头,隐隐感到他和洛莉比他和奥朵雅更有缘,或许会有一段情同父女的缘分也说不定。
“快把碗里的血洒到山
一百公尺外。”米娜疲倦的说。
“我去。”伊恩善体人意的说:“莫托,我的旅行袋有止血药。”
“谢谢你。”米娜的口
颤动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但还是忍住了。
“放心,遇到村民时,我会手下留情。”伊恩走出山
。
“有什么事可以让奥朵雅和洛莉去做?”莫托朝米娜使了个眼色。
“捡柴,生火烧水,等一下奥朵雅要净身。”米娜立刻明白。
“你们两个快去,我留下来替米娜擦药。”莫托想跟米娜单独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妹妹的幸福,他打算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伊恩娶奥朵雅。
过了好一会,大家都完成任务,又相继回到山
内,听从米娜的安排:“我要一颗狼的心脏和一副狗的肺。”
“打猎我去,我熟悉这儿地形。”莫托义不容辞。
“莫托你脚不方便,还是我去好了,洛莉和我一起去。”伊恩说。
“要做的事很多,为了赶时间,一件事由一个人去做比较好。”米娜摇头。
“米娜考虑的没错,可是我不
这片森林…”伊恩面有难
。
“不用担心,我这儿有一个木人,它会为你指路。”米娜伸手入怀。
“这玩意怎么用?”伊恩看了看,巴掌大的人偶只有一只手。
“它叫指路木人,当你找不到路时就把它朝天上扔,掉下来时手指的方向,就是你心中要问的方向。”米娜解释清楚。
“我立刻去找你要的狼心狗肺。”伊恩拿起猎
走出山
。
“你去摘十种颜色的野花来。”米娜转身对洛莉说。
“我要做什么?”奥朵雅有气无力的问。
自从昨天洛莉意外的出现,她的计划被迫失败,她就一直闷闷不乐。
她现在好像电力不够的机械人,眼神无光,四肢僵硬,对解咒之事漠不关心,甚至有好几次想大叫,要大家不要管她的死活,若不是为了圣龙和伊恩的生命着想,她有股想结束自己生命的冲动。
而且从洛莉意外出现之后,伊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她突然得了麻疯病,面容丑得吓人,奥朵雅最伤心就是这件事,伊恩和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奥朵雅,你在发什么呆?”莫托的手在她眼前上下晃动。
“没…没什么。”奥朵雅心虚地摇头。
“我知道你在想昨天的事,都怪洛莉…”莫托生气。
“二哥,我不怪洛莉,你也别怪她,是天意。”奥朵雅莫可奈何。
“你别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会替你再想办法…”莫托一时嘴快。
“莫托,你去砍一
竹子,做两个酒杯给我。”米娜打断。
“马上去办。”莫托吐着舌头,拄着拐杖落荒而逃。
莫托像个说错话的孩子,怕受到责骂而逃之夭夭,反而引起奥朵雅注意。
幸好她只是注意,而不是怀疑,她以为二哥的孩子气是向米娜撒娇的表现,跑得那么急是为了救她的表现,一想到二哥刚和米娜重逢,腿上又有那么一个大
,却为她疲于奔命,但她反而暗地想死…
为了不让大家失望,她决定打起精神,不再为爱烦恼。
从奥朵雅振作的神色看来,米娜松了一口气,东窗尚未事发。
“奥朵雅,容我冒昧的问你,你还是不是处子之身?”米娜探问。
“是。”奥朵雅点头,声音小到连蚊子都听不见。
“伊恩是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米娜明知故问。
“这…”奥朵雅脸上浮现羞
。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
。”米娜一脸严肃。
“是。”奥朵雅垂下头,不敢直视米娜锐利如刀的眼神。
“伊恩结婚了没?”米娜接着问。
“没有。”奥朵雅摇头,想不透这三个问题有何关连?
“太好了。”米娜朝山野大声叫了起来:“莫托!莫托!”
“来了,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莫托手拿了一
竹子现身。
“赶快起篝火,我要请火神来。”米娜背对着奥朵雅,向莫托挤眉弄眼。
“请火神做什么?”奥朵雅问道。
“帮你和伊恩举行婚礼。”米娜回过身,表情正经八百。
“不行,他已经有未婚
了。”奥朵雅大叫。
“一定要行,这是解除诅咒的唯一机会。”米娜毫不容情。
“妹,你爱他,这不是正好达成你的心愿嘛。”莫托一旁帮腔。
“二哥,我的心愿不包括嫁给他。”奥朵雅否认地摇头。
“你这个傻瓜,嫁给他,你就可以一辈子爱他了。”莫托气爆似地吼叫。
“我怎么能嫁他?他有未婚
了。”奥朵雅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订婚是没有法律效用的。”莫托冷哼一声。
“奥朵雅,凡是看过你脸的男人,都只有死路一条。”米娜提醒。
“你一定不希望伊恩因你而死。”莫托这句话正好刺中奥朵雅的要害。
这一句听起来十分平淡的话,却使得奥朵雅像被重量级拳击手打了一拳,踉跄地向后退了七八步,直到碰到墙壁为止。她整个人靠着墙,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口
抖个不停,想说不却说不出来…
她合上眼,心里有一种卑鄙的快乐,使她无法面对兄嫂,她怕他们从她眼中发现真相,她百感
集,本来她已经没机会得到一夜情,现在情势逆转,她不但能得到一夜情,而且还能得到很多一夜情,他将永远属于她。
可是伊恩他会怎么想?
为了圣龙,他一定会答应,但这样的婚姻没意义。
她设计了多次的陷阱,他都能把持住,可见他最爱的是雀喜儿。
依常理而言,在最爱和次爱中选择,谁都不会在正常的情况下娶或嫁次爱,如果她因此而跟伊恩结婚,这无异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伊恩的痛苦上,她太爱伊恩了,怎忍心伊恩的脸上出现一丝不快的表情…
或许还有别的法子可想!
“这个婚礼算数吗?”奥朵雅陡地睁开眼。
“当然算,而且还是火神为你们证婚。”米娜坚决的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方想离婚呢?”奥朵雅试图找出补救之道。
“火神会生气,会以火厄惩罚不尊重它的人。”米娜沉着回答。
“只惩罚想离婚的那个人吗?”奥朵雅心急无比。
“两个一起。”米娜这么说是为了防止伊恩移情别恋。
“万一将来有一方先过世,另一方会怎么样?”奥朵雅再问。
“火神的祝福和惩罚同时消失。”米娜完全是考量奥朵雅的福利才这么说,她看得出来伊恩是个冒险家,人生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爆掉,如此奥朵雅岂不是要跟着殉情。
像伊恩这样的男人,米娜私心认为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但奥朵雅爱他,只要这一个理由,他就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丈夫人选。
“意思就是,活的一方可以自由了。”奥朵雅
了一口气。
“没错。”米娜感到那一口气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我不知该怎么对他说?”奥朵雅见米娜神色不寻常,立刻扔出烫手山芋。
“我来讲。”米娜自若的说:“婚礼之后,你们还要
房花烛夜。”
“如果他不肯呢?”奥朵雅脸红到耳鬓。
“我就为你们准备后事,让你们下辈子做夫
。”米娜淡淡的说。
奥朵雅身体不由地震了一下,被这句乍听很无情的话吓一跳,但仔细一想这句话充满感情,像是说中一个不能得到爱的女子,为爱殉情的那一刻,最大的希望就是——来生和所爱的男人做夫
。
虽然今天她第一次和米娜嫂嫂见面,但米娜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心。
巫术真的这么厉害?还是莫托事先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伊恩取回狼心狗肺,听到米娜的话,神情有如被雷殛到。
“我要你和奥朵雅立刻结婚。”米娜以缓慢而清晰的语调重说一遍。
“不行,我不行。”伊恩的声音显得强而有力。
“这是解除诅咒唯一的办法。”米娜以近乎恳求的语气说。
“我很抱歉。”伊恩硬起心肠的说。
“奥朵雅有什么不好?她不够美?不够温柔?”莫托发飙似的怒吼。“她很好,够美、够温柔,是我不够资格拥有她。”伊恩心平气和地婉拒。
“你敢不答应…”莫托揪住伊恩的领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莫托去把洛莉找回来。”米娜以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巫威严命令。
“奥朵雅拜托你了。”莫托看着伊恩,但这句话其实是对米娜说。
莫托走后,山
内只剩伊恩和米娜对峙,他们像是在拔一条无形的绳子,谁也不让谁,仿佛这种意识形态的拔河能够决定谁胜谁负。
一开始伊恩还沉得住气,但米娜的眼眸突然放
出一种不寻常的异光,使得她的眼睛像会旋转的漩涡,让人头晕目眩,这等于是告诉伊恩,迫不得已时,她会用巫术收服他。
伊恩一凛,大叫道:“为什么你非要强人所难不可!”
“和奥朵雅结婚,也等于是救你自己一命。”米娜吐气如兰。
“为什么是我?别的男人行不行?”伊恩发
不满似的鎚打
壁。
“非你不可,你是她初恋情人。”米娜开门见山的说。
“奥朵雅这么说的?”伊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是的。”米娜补充说:“由初恋情人破身,再加上狼心狗肺和十彩花熬成的汤,以及口诀,就能消除她身上的诅咒。”
“她答应了?”伊恩深
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本来坚持不答应,但为了救你,她别无选择。”米娜点头。
“我能问一些问题…”伊恩停顿一下,他的思绪极
。
“你想问的问题和奥朵雅相同,而我的答案还是一样,婚礼算数,不能离婚,离婚就是得罪火神,两个人都会死于火厄。”米娜像在背演讲稿般的说完他所须的答案。
“我需要时间考虑。”伊恩神情和步伐俱疲地往
口走。
“我最多只能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米娜叮咛。
伊恩漫无目的走着,感觉自己分裂成两半,一半是痛苦,另一半是更痛苦。
在他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原来只是一对一的局面,现在变成三对一的抉择。以轻重而言,三条命当然比一条命重要,但是他怎么能够为了多数人活命,让雀喜儿一个人含悲带恨死去…
世上如果有后悔药的话,他愿意用所有的积蓄购买。
他如果不
恋那幅美
画,他就不会去楚门遇见奥朵雅,也就更不会成为她的初恋情人,成为解咒的唯一人选,成为害死雀喜儿的间接凶手。
都是
惹的祸,是
字头上那把刀杀死了雀喜儿。
他再也不以做
男人为傲,他要做好男人,像大哥和二哥那样专情。
老天爷!伊恩跪在地上,脸部表情扭曲,双手高举向天…
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各种杂思纷至沓来之际,他忽然看到洛莉,一个人坐在小石头上结花环,像在筹备婚礼似的好不忙碌。伊恩灵机一动,决定上前向她体内那个九十岁的老灵魂问个清楚,昨天说他会害死两个女人中一个究竟是说谁?
“洛莉!”伊恩笑容亲切地蹲下身子。
“伊恩叔叔,你看我编的花环漂不漂亮?”洛莉炫耀的问。
“漂亮。”伊恩以大人对大人的口吻:“你先放下工作,我们来聊天。”
“不可以,爸说你和姑姑要结婚,如果我编不出花环要打**。”
“我不一定会和奥朵雅结婚。”伊恩叹口气。
“为什么你不跟姑姑结婚?”洛莉仇视地瞪大眼睛。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奥朵雅结婚?”伊恩反问。
“因为你们相爱。”洛莉天真的回答,这是莫托刚才告诉她的。
“我问你,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他该怎么办?”伊恩虚心求教。
“你问的问题这么复杂,我才五岁,你要我说什么?”洛莉茫然。
“你不是说你已经有九十岁!”伊恩愕然。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洛莉抓了抓头发。
“昨天你说我会害死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不是雀喜儿?”伊恩
问。
“谁叫雀喜儿?”洛莉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疑问和害怕。
“你不要再装了,雀喜儿是我未婚
,你应该知道。”伊恩生气。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说你不和姑姑结婚,你会死翘翘。”
“你昨天不是说死的是一个女人嘛!”伊恩不自觉提高声音。
“我没说。”洛莉被这种尖锐的声音吓得嚎啕大哭。
“洛莉,我求你,不要再装了,快告诉我答案。”伊恩也快哭了。
“她身体里的那个灵已经消失了。”米娜的声音突然出现。
“妈!”洛莉一头扑进米娜怀中,哭得十分伤心。
“洛莉别哭了,把你做的花环拿去给姑姑看。”米娜抚了抚女儿的头。
洛莉一手拿着花环,一手擦眼泪,娇小的身体微微抖动,显得楚楚可怜。
伊恩傻眼了,他刚才怎么会对洛莉鬼吼鬼叫?
十之八九,他快疯了,快被
疯了!
也许,根本就没有灵的存在,洛莉也不是巫后,他没来马来西亚,甚至没有奥朵雅这个XO美人。这一切都是梦,他的噩梦,是那幅画的关系,一定是他对那幅画产生了不忠的
念,所以爱神把他遗弃在噩梦中。
他一而再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希望能从噩梦中跳
出去…
“那个灵是我当初生洛莉时,请来保护她的。”米娜看出他的混乱。
“那个灵去哪里了?有没有办法把它立刻叫回来?”伊恩如梦呓般的问。
“它的任务完成,已经去投胎了。”米娜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是不是在做梦?”伊恩一脸痴呆的问。
“不是,你是真的要做新郎倌了。”米娜兴高采烈的说。
“老天爷!”伊恩抱着头,仿佛被人当头
。
“别再犹豫了!”米娜中气十足的说。
“除了和奥朵雅结婚之外,真的没别的办法了?”伊恩喃喃。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爱不爱奥朵雅?”米娜十分有技巧地闪避问题。
“这就是我的难题所在,我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你说我该选谁?”伊恩问。
“我不替你做决定,因为我的决定一定是奥朵雅,你会觉得不公平,但我必须告诉你,解开奥朵雅身上的诅咒非常重要,它不止关系你的性命,也关系到莫托、洛莉和我的生死。”米娜神情黯了下来。
“为什么大家都会死?”伊恩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奥朵雅从婴儿时就身受我爸爸的毒咒,在破身解咒之时,毒会随着女处膜排除,那个东西只要能在子夜以前涂在巴幽达闭关的
门上,他这辈子都无法出关,也就是说,我们大家都得救了。”米娜十分详尽的解释。
“我好像没有说不的余地。”伊恩绝望地叹口气。
“这是命中注定。”米娜毫不迟疑地点头。
为了小泵的终身幸福,说个小谎,做嫂子的当然是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