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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夏盈已经失踪十三天了,大女人杂志社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下。

 表面上大家继续维持正常作息——上班、午休、下班,但办公室里少了夏盈,就像马戏团少了小丑,没了欢笑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烦闷和沉默的表情。

 孟霏像往常一样,每隔七天就去花店买“勿忘我”,说来也巧,夏盈是人马座,而人马座的幸运化正是“勿忘我”,明知夏盈生还的机会渺茫,但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愿掌管生死簿的判官笔下留情。

 因为花店营业的时间比一般公司上班的时间晚,再加上这栋办公大楼有六部电梯,此刻进出的人并不多,孟霏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后,将磁卡往凹槽一刷,捧着花束,走进电梯,心里一直盘算。

 今晚的计划——“梦菲思健身俱乐部”的开幕晚会。

 电梯到了一楼,门忽地打开,冷烈高大的身影像座会移动的山似地走了进来。

 冷烈先是对着她微笑,接着忽然说:“永远勿忘我。”

 “你…你说什么?”孟霏脸上涌现一股重逢的惊喜。·

 “你手上拿的花的名字。”冷烈偏着头,表现出连自己都很困惑的模样。

 “你对花很有研究?”孟霏睁大好奇的眼睛。

 “完全没有。”冷烈两手一摊,眼神显得更加混乱。

 “很多人听过‘勿忘我’,但却很少人见过,它从欧洲引进台湾的时间不超过五年,你是如何知道它就叫‘勿忘我’?”孟霏小心翼翼地求证。

 “我不晓得我怎么会认得它,而且更奇怪的是,我还想到它有另一个名字,叫‘相思草’。”

 冷烈笑容冻结,搔了搔头发,表现出对自己的脑袋充满疑惑的样子,因为他连梅花和樱花都分辨不出来,可以说是标准的花盲,照理来说他不应该认得

 “勿忘我”

 他很仔细地再看了一眼“勿忘我”,脑中仍是一片模糊空白。

 可是,在他的耳畔·,不知为什么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又柔又细的浅,像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又像女人的声音,不停地重覆呢喃“勿忘我”三个字…

 为什么他对“勿忘我”了若指掌?是谁告诉他的?

 孟霏正好问到他心中的疑问:“你可记得是谁告诉你的?”

 “不记得。”冷烈莫名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孟霏觉得地似乎若有所思。,

 “看到‘勿忘我’,我突然觉得中有股郁闷…”冷烈坦诚答道。

 正当孟霏想再问下去时,三楼的雷梯门打开,进来了一对男女,盂霏记得女的是六楼的工读生,仍在读高职,而男的十分帅气,标准的帅男,那个女孩简直挂在帅男的身上,两人的身体如同被强力胶黏住,令孟霏蹙起眉头。

 但冷烈却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得像大海,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今晚我等你。”帅男深情的说。

 “你不来我学校接我吗?”女孩有点意外。

 “不行,今晚孟霏丝严幕,我走不开。”帅男为难地道。

 “我已经向我同学说过要介绍你给大家认识…”女孩失望的说。

 “会有机会的,过了今晚我们就是爱人了,以后我每晚都去接你放学。”

 “你可要温柔点,今晚是我的初夜。”女孩一脸娇柔。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宝贝有多好。”帅男呵呵地笑。

 孟霏感觉得到这个女孩今晚将永远失踪,她想出声揭穿,但她不行,她没有足够证据能证明帅男的阴谋,所谓捉要在,她只能将这件专告知宋小曼,派人暗中跟踪和保护这个女孩的人身安全。

 电梯到了六搂,帅男和女孩走了出去,态度却变成两个陌生人,各走各的。

 难怪每个‮女处‬失踪案的亲友都不知道‮女处‬的男朋友长什么样!

 原来在公众场合时,帅男跟‮女处‬保持距离。

 孟霏装作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继续问冷烈:“为什么‘勿忘我’,会让你产生郁闷的感觉?”

 “可能是我不喜欢这种花。”冷烈的回答明显有了戒备。;

 “哦。”孟霏咬咬,心中想着该如何突破这种咫尺天涯的疏离感。

 “你有一对坦白的眼睛,你知道吗?”冷烈凝视着孟霏的眼睛说道。

 “你从我眼中看到什么?”孟霏屏息的问。

 “你对我不喜欢‘勿忘我’感到难过,因为你的他喜欢。”

 “你猜错了。”孟霏愉快地轻笑:

 “他是个不喜欢花的大男人,因为他认为花有损男子气概,他喜欢的是‘勿忘我’这三个字。”

 “这一点我颇有同感。”冷烈心有戚戚焉,

 “你和他相像之处还真不少。”孟霏暗示的说

 “可惜,我不是他。”冷烈不是滋味的说,他嫉妒死那个男人了。

 十六楼的电梯门打开了,孟霏显得犹豫,她想跟他在一起,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她还是跨了出去,毕竟那个高职女生命在旦夕,虽然她不是大女人俱乐部的会员,可是人命关天,她必须尽速将此事告诉小曼。

 没想到冷烈跟着她踏出电梯,腼腆的说:“想不想去顶楼吹风?”

 “好啊,你先上去,等我五分钟,我把花好就去。一盂霏突然灵机一动。

 “五分钟后见。”冷烈不疑有他。

 进到“总编室”,盂霏连忙以电话将事情告诉小曼。

 然后,她打开最下层的抽屉,取出镜子和化妆包,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女为视己者容的心情,但她又不好意思化妆化得太明显,双颊淡淡扫了——点粉,樱轻轻涂了一点红,接着走到一幅画的前面,移开画,打开嵌在壁上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只宝蓝色锦盒。

 盒里有一对钻石耳环。是范超峰送她的。

 这对钻石耳环不仅是两人的定情物,而且还是范家的传家宝。

 所谓的传家宝,当然就是给媳妇的信物,她希望此物能让冷烈回复记忆。

 一见到孟霏,冷烈目不转睛道:“你真美!”

 “你的意思是,我不化妆的时候很丑吗?”孟霏佯装生气。

 “不,你化不化妆都美,只不过你为我化妆更美。”冷烈油腔滑舌地说。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其实美的是这副耳环…”孟霏刻意炫耀。

 “这副耳环是很美。”冷烈并无特殊反应。

 “冷先生…”和预期的结果不同,孟霏显得失望。

 “请叫我冷烈。”冷烈话中有话地笑道:“叫‘先生’好奇怪。”

 孟霏脸红了起来,冷烈比范超峰气多了,虽然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但她还是喜欢原来不近女的范超峰,冷烈有点假,她总觉得他轻佻的言行举止是装出来的,为的是接近女人,惑女人不知道他在“黑寡妇”组织中扮演什么角色?

 一想到他极有可能是杀‮女处‬的凶手,她的心沉人谷底。

 虽然他过去杀人不眨眼,但他杀的都是黑道中人,所以绝不能让他一错再错,她必须尽最大努力,唤起他的记忆,孟霏凑近他,将头发完全拢到耳后,出闪闪发亮的耳环,试探的问:

 “难道你不觉得这副耳环很眼?”

 冷烈眼神一僵,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两手抱着惨叫:“啊…”.

 “冷烈你怎么了?”孟霏不知所措地怔住了。

 “我的头好痛。”冷烈痛苦的说。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孟霏忍住想抱他的冲动。

 “不用,我随身带药,只要吃药就好了。”冷烈从上衣的内袋取出一颗胶囊,往口里一丢,咽了一口口水,半晌才说:

 “每当我用脑过度,就会头痛裂。”

 “你有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吗?”孟霏关心说道。

 “我的身旁就有医生…”冷烈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应该告诉她,他身旁的医生就是他的枕边人,可是他说不出口,只好岔开话题:

 “今晚健身俱乐部开幕,你来。”

 “我一定会去。”见他刚才的模样,孟霏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但她的心中充满疑问,范超峰并没头痛的毛病…

 衣香鬓影的开幕酒会,其实这么形容是不对的,因为除了冷烈之外,其他男人都可以说是衣冠不整,他们的穿着像摔角选手,不但出结实的肌,而且男象征在紧身衣的突显下仿佛快爆出来。

 冷烈在这群卖弄身体的男人中,俨然像个公爵,态度优雅而人。

 身为酒会主人,冷烈自然是没办法特定跟一个人讲话,和冷烈打过招呼之后,孟霏和谢咪站在角落一隅,冷眼观察敌情。

 “谢咪,他是不是你见到的帅男?”孟霏瞄了一眼冷烈。

 “我没见过他,不过他这径的教练全是帅男。”谢咪以手语说。

 “的确,这问健身肩大有文章。”孟霏同样以手语回答。

 “大部份女客年轻身材好,根本不需要花钱健身。”谢咪眼珠骨碌碌地转动。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帅男。”孟霏叹口气,字头上一把刀。

 “我去试试看,女客中有哪些是‮女处‬。”谢咪拿出粉饼盒,假装补妆,其实盒里是殷若雏和廖敏的共同杰作,成份不仅是守宫砂,还加上讯号粉,只要是‮女处‬,这些粉末就会黏在‮女处‬肩上,忍者就能随着讯号暗中保护‮女处‬。

 望着谢咪走进人群,孟霏并不十分担心谢咪,她的手表是个小型警报器,只要轻轻碰一下,在这栋办公大楼的内外早已布满了随时待命的武装忍者,便会冲进来救人。

 原定八点开始的舞会,在女。人天生迟到的习惯下,演奏爵士乐的帅男乐团,直到八点半女客人数差不多到齐,才改奏热闹的森巴,只见一个个妙龄女孩被帅男拉进舞池,帅男的双手摆在女客的上,将两象征紧密贴合,跳起黏巴达。

 孟菲以冷淡但不失礼貌地微笑拒绝过请她舞的帅哥,她的目光被坐在临时吧台一角的女郎吸引,那是一个光四的女郎,穿着黑色晚礼服,这是孟霏注意她的主因,此外孟霏感到奇怪,竟没有一个帅男过去邀请她跳舞…

 她似乎很神秘,眼神藏在手持有冰雾的玻璃杯之后,不知在看什么地方?

 此时,在孟霏身边那个被拒但不识趣的帅男,

 一直没有离开她的举动,嘴巴直说个不停,但孟霏一句也没听清楚,这时孟霏忽然了解到,他是派来监视她的,所以才会死皮赖脸杵在她身边。

 一个帅男酒保经过,孟霏身旁的帅男自作主张地拿起两只高脚杯。

 “来一杯吧!”帅男讨好地出洁白牙齿桨笑。

 “我不喜欢喝酒。”盂霏摇摇头,深怕酒里有掺药。

 “放心,杯中装黄体是柳澄汁,透明的才是含酒成份的香槟。”

 “怎么所有的男土都喝柳澄汁?”孟霏接过杯子,假意沾了一口。

 帅男小心翼翼的说:“老板规定,上班时间不准喝酒。”

 “你们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孟霏刺探的问。.

 “标准的不跟狗说笑。”帅男轻蔑言道:“你好像不喜欢他。”盂霏看出这是一个大嘴巴的帅男。

 “他也不喜欢我,老是派我做初级教练,接三四十岁的女客,你还是我所遇到最年轻貌美的女客。”帅男叹口气,

 “高级教练的底薪,是我的五倍,真气人。”

 孟霏懂了,原来帅男有分等级,像眼前的帅男,可能是因为嘴巴不牢的原因,所以他做的是真正教练的工作,至于拐‮女处‬,想必他完全不知情。

 .·

 “坐在吧台的那位黑衣女郎是谁?”孟霏打探的问。

 帅男正想开口,但脸色突然刷白,仿佛在孟霏身后见到鬼…

 孟霏回头一看,冷烈原本是以凶狠的眼光瞪着帅男,立刻改变成感的微笑,并伸出手臂,不容孟霏拒绝,拉着她滑进舞池,柔声地说:

 “你真没眼光。”

 “为什么你会如此说?”孟霏十分意外,在他眼中看到妒意。

 “居然跟本俱乐部最烂的教练有说有笑。”冷烈非常不屑。

 “他没你说的那么差。”盂霏有意让他更加吃醋。

 “你喜欢他!”冷烈一副跌破眼镜的样子。

 “我没说,他只不过是个聊天的好对象罢了。”孟霏促狭一笑。

 “你跟他聊了些什么?”冷烈关切的问。

 “聊你…”孟霏脸上涌现一阵热

 “你如果想了解我,应该来找我聊。”冷烈正的说。

 “你那么忙,要招呼客人,又要注意酒会…”孟霏微微抱怨。

 冷烈的目光热情地燃烧起来,柔声道:“为了你,我可以抛开一切。”

 一瞬间,他搂在她纤上的手,情不自地加重力道,两人的身体立刻热呼呼地相贴,就像其他舞者一样,相拥而舞,孟霏因为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开始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范超峰也常这么做,在她毫无预警之下,热情如火。

 很快地她丰峰,在他强健的膛抵触下,开始变得硬。;

 然而,她身体门反应跟他相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他的男象徵绷紧着他的子,仿佛迫不及待地想钻进秘处,但他必须忍耐,不是因为这是大众场合,其实有两三个穿着你裙的女客秘处已被帅男的手指援拨伸人,脸上出狂野的火,冷烈的顾忌在于他的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熊熊火焰,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即使和他的子**,他都没有如此情狂猛过…

 或许是,结婚得越久,生活就变得越无趣,也越公式化。

 安妮今年六岁,换句话说他正值七年之的危险期。

 一定是这个缘故,他才会对孟霏神魂颠倒!

 “你的身体好柔软。”冷烈的手不规矩地抚摸她的部。

 “我可以告你扰。”孟霏红着脸说。

 “你告吧,我愿意赔你精神损失。”冷烈玩世不恭的说。

 “我的价钱很贵。”孟霏骄傲地说。

 “说吧,你要多少?”冷烈冷不妨地捏了一下她的部,使她的身体不由地更贴近他,虽然森巴音乐是快节奏,但他两人却慢慢地摇摆身体,彼此摩擦。

 “抱我更紧一点。”孟霏靠在他肩膀上,喃喃说道。

 “遵命。”冷烈高兴得叹了——口气,狠狠地把烦恼借叹气吐出去。

 孟霏没听出他叹气的意思,她越来越确定冷烈就是范超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男素,味道熟悉得令她心…,

 一道冷冽的目光,从冷烈的肩膀后方,像支利箭从人群中过来。

 是那个坐在吧台的黑衣神秘女子对她所发出的—敌意目光,盂霏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这时候的黑衣神秘女子站起身,手上没拿高脚杯,而是牵了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超她逐步近。

 一种情敌式的较量心态,使孟霏也以不友善的目光打量她。

 她的身材像个会火的尤物,足以把圣母峰的积雪融化,但她的眼神却像西游记中的芭蕉扇,足以杷维苏埃火山熄灭,她看起来像世上最冷和最热的综合体,足以摧毁一切她看不顺眼的人事物,包括杀人…

 忽然,小女孩甩开黑衣神秘女郎的手,冲到冷烈身后,叫了一声:“爸爸!”

 一瞬间,冷烈像触电般地推开盂霏,脸上顿失所有的表情。

 孟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显得快昏倒似的摇摇坠。

 适时谢眯走了过来,支撑住孟霏的身体。

 “烈,这位小姐是谁?”黑衣神秘女郎下马威似的亲了冷烈脸颊一下。

 “她是楼下大女人杂志社的总编,孟霏。”冷烈不带一丝感情的介绍:“这位是内人,裘蕾,和我的女儿,安妮。”说完后就一把将安妮抱在怀中。

 “冷太太你好,还有安妮长得好漂亮。”孟霏的胃紧缩成一团。

 “孟小姐年纪轻轻就做总编,想必很有办法。”裘蕾说话夹的。

 “我姐姐是老板之一,我是靠裙带关系有这种好运。”孟霏谦虚的说。.

 “烈,安妮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抱她去睡。”裘蕾看了女儿眼。

 “爸爸是我的泰迪熊。”安妮搂着冷烈的脖子说。

 “这孩子,每晚都要跟她爸爸睡才睡得着。”裘蕾暗示他们父女情深。

 “可是,每次我醒来,爸爸都睡在妈妈房里。”安妮故意说道:“而且两人每次都没穿衣服

 睡觉,羞羞脸。”

 孟霏压抑住想哭的冲动,挤出笑容:“看来你们有个幸福的家庭。”

 冷烈皱着眉头说:“时间不早了,我先抱你去睡。”

 此时裘蕾的手很自然地伸人冷烈一只手臂中,笑容甜得像抹了一层蜂

 冷烈冷冷地朝孟霏点个头“我失陪一下,请孟小姐继续留下来玩,待会有奖活动,希望你能中大奖。”

 当他转身走上回旋梯之前,孟霏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眸似乎恳求她不要走…

 为什么他要她留下来?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一个有有女的已婚男人对未婚女人抛媚眼有什么意义?虽然伤心绝,但孟霏仍决定留下来——等他。

 她已经等了他三年,再多等一两个小时,又何妨?

 谢咪拉了拉孟霏的手臂,以手语说:“可怕!”

 “什么事可怕?”孟霏回过神。

 “他女儿不是他亲生的。”谢咪慎重的比划。

 “你胡说什么!”孟霏吓了一跳,其实心里希望谢咪没看走眼。

 “他女儿的眼珠是灰色的,这表示她有西方人的血统。”谢咪明白指出。

 “她脸色好白,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好导致眼珠变。”

 “还有,她的黑头发是染的,我看到她的发是金色的。”

 “你确信你没看走眼!”孟霏半信半疑。

 “我的耳朵不好,但上天却给了我一只锐利的眼睛,弥补他对我的歉意。”谢咪出一口白牙,微笑地比着手势:

 “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女孩虽然只有六岁,但她说话完全没有六岁女孩的天真,而且她妈妈眼睛一眨,那个女孩便说话,真奇怪。而且她说的每——句话都明显地在刺伤你。”

 “我想这其中必有很大的问题。”孟霏有同感地点点头。

 她想起伊恩和雀喜儿就曾经遇到被生长素控制的汉娜,由二十二岁变成十岁女孩,这种医术对“黑寡妇”来说应该不是难事,看来安妮也有可能做过这种手术,由此可见,冷烈头痛的毛病一定也是“黑寡妇”搞的鬼。

 事情很明显,这个叫裘蕾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恶名昭彰的“黑寡妇”!

 谢咪又拉了拉陷入沉思的孟霏,比划着:“酒会里共有十个‮女处‬。”

 “你在她们肩上都洒了讯号粉了吗?”孟霏以手语问。

 谢眯出笑脸,比出ok手势。

 “你先回公司,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孟霏说。

 “孟霏你该不会对那个男的…”谢咪了然于心。

 “他是我此次来参加酒会的重要目的,详细情形我以后再告诉你。”

 “孟霏,你要小心他太太。”谢咪眼神充满警告的意味。

 “我知道。”孟霏笑笑,她相信冷烈绝不会让“黑寡妇”伤害她。

 一个小时过去了,酒会依然热闹滚滚,不,是更火辣辣了。

 孟霏看见不少女人,应该不是‮女处‬,跟着帅哥走向往十八楼的回旋梯。

 当那些女人再走下楼来时,头发明显地经过重新梳理过,眼神蕴含朦胧的波,双颊泛着红

 光,一副刚被**过的模样,令孟霏感到心如刀割。

 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香槟,孟霏想麻痹自己的神经,但仍然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冷烈和裘蕾在楼上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太太正在吃醋中,做丈夫的当然要在上使出浑身解数…

 该死!盂霏不由自主地咒骂自己,干嘛迳往不愉快的牛角尖钻!

 或许他真的只是去哄女儿睡觉而已!

 虽然她很想这么想,可是她的心就是无法平静,向酒保再要了——杯香槟后,她打开落地窗,双手支在栏杆上,一口饮尽香槟,然后发似的将高脚杯往黑漆的楼下砸,十七楼毕竟高了些,没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倒是听见心碎的声音。

 室内嘈杂的音乐声被落地窗阻隔,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一些,但从十八楼传来的哦声却勾起她一串泪珠…

 身后的落地窗忽地被打开,光听脚步声,她就没有回头的打算。

 “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冷烈的声音显得有点局促。

 “找我做什么?”孟霏冷硬着声音反问。

 “你在这做什么?”冷烈问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找她做什么…

 “看星星。”孟霏将双手从脸颊拨开头发,趁机抹掉眼泪。

 “我陪你看。”冷烈才跨两步,孟霏忽然大叫阻止他。

 “你别靠近我,我最讨厌药皂的味道。”孟霏真正讨厌的是他洗过澡。

 在这种时候洗澡,通常代表他刚才了很多汗,事情很明显,他之所以流汗是因为他刚才

 **过量,一想到他和裘蕾…孟霏的眼眶立刻又一片模糊,她难过得想从十七楼坠下去…

 冷烈开口解释:“安妮身体不好,刚才吐了我一身,所以我才用药皂洗澡。”

 “少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十八楼是什么地方…”孟霏冷哼。

 “没错,十八楼是休息室,但我身为酒会主人,没时间休息。”冷烈突地扳过她肩膀,四目,他的眼神出现怜惜:

 “孟霏,你哭过!”

 “没有的事,是风大,有砂子吹进我眼睛里。”孟霏打死不承认。

 “为何不坦白说出你的感觉?”冷烈直勾勾地看着她的黑眸。

 “什么感觉?”孟霏故意抬高下巴,装出一副骄傲样以回避他的眼神。

 “你对我已婚的事感到伤心。”冷烈的嘴角浮现自嘲。

 “冷先生…”孟霏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他的婚姻和女儿的种种…

 “这一声冷先生,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变的遥不可及了。”冷烈叹气。

 孟霏随口说:“我只是觉得被骗了,所以有点不高兴。”

 在她心中,还是认定冷烈就是范超峰,再加上谢咪对安妮的观察,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她太爱他了,所以她决定原谅他和裘蕾的婚姻,因为他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才娶了裘蕾,而且她甚至怀疑根本就没有婚礼。

 “你从没问我结婚没?”冷烈一脸无辜。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结婚,却故意不戴婚戒?”孟霏反相讥。

 “不是故意,而是我向来讨厌饰物,金银珠宝有损男子气概。”冷烈耸耸肩。

 “我了解。”孟霏欣喜若狂,因为范超峰也是如此。

 “为什么和你相处的感觉如此舒服?”冷烈受到她的笑容感染,也变得十分愉快,甚至捧起她的脸颊,像捧起世界上最名贵的唐瓷娃娃的骨董商,眼神充满浓烈的疼爱,让人看了心悸。

 这一刻,孟霏几乎认走他的记忆回复了,泪水在她眼底迅速凝聚。

 他俯下头,又是那股莫名的下意识,使他的主动贴向她的,炽热而跋扈,此时留在她体内的酒发作了,是烈火,也是狂,她冲动地搜索着他身上的钮扣,熟练地解开,然后伸手抚摸久违的男膛。

 他将舌头伸进她嘴里,她发出足喟叹声接受他的

 当她发现他的望迅速鼓涨,她大胆地拉开他的链,抚摸他的宝贝。

 一声如同野兽的狂吼自他喉咙发出,他觉得既快乐又痛苦,但他不能要她,

 最起码不能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在墙角,整个健身房,甚至是洗手间都有隐藏式针孔摄影机,而裘蕾必定正在监看他们…

 .

 “我想我们该停止了。”他再次推开她,拉上链。

 “你怕对不起你老婆?”孟霏语气充满轻蔑。

 “不是,我怕你会后悔。”冷烈摇了摇中指。

 “我才不怕,我也不会后悔。”盂霏坚定的语气如铜墙铁壁般。

 “你这么做只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冷烈干涩的说。

 孟霏近乎是用嚷的:“你是他,我向天发誓,我一定会唤起你的记忆。”

 “你喝了酒。”冷烈舌,忍住头痛的折磨。

 “我没醉。”盂霏的脸像甜菜一样红。

 “这里有摄影机,我不想让你身败名裂。”

 “如果你知道我曾经遭遇过的事,你就会明白我不在乎身败名裂。”

 冷烈在她的耳畔轻语:“我在乎,我要你知道我只想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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