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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到自己的小屋,珊彤的脑袋仍是浑浑噩噩的。

 他说,他想取代孝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说,他再也不会让她哭泣。

 望?徘缴夏欠名叫“如星”的自己,珊彤真有种被细细呵护的愉悦感受?

 自从母亲得了忧郁症而死后,她就不曾感受到这种无私的宠溺。

 她自己也很明白,方阵孝对于她,或许只是因为尚未得手而心有不甘,所以让他俩的关系一直僵持着,他对她的兴趣,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倒头一躺,伸手触及方阵孝昨送来的陶瓷小熊。

 “你说,你觉得我应该继续守着你的主人,还是放开心接纳司对我的关心?”

 小熊依旧事不关己的微笑着,对于珊彤的询问,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我还是放不下孝耶!同他相处了这么久,都已经习惯了——”

 倏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珊彤接过,话筒里传来方阵孝沙哑痛苦的声音。

 “珊彤——”

 “孝!你怎么了?”

 “我的喉咙快痛死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昨天从她那儿离开,他便气闷的找小如陪他狂一整晚,或许是昨夜的气温太低了,一个不小心,他就得到病神的眷顾,今天一早起送走小如,他只觉得脑中似乎有几千个小兵在打鼓着,痛得要人命。

 回到上,他头一个就打电话找珊彤,也不在乎她待会儿是否要去上班。

 “珊彤,你一定要来照顾我,我真的觉得非常难过…”

 “你在哪里?”听到方阵孝身体不舒服,珊彤顿时也慌了手脚,连忙起身,想随便找件衣服套上。

 “我在宏雅饭店。珊彤,你快点来。”像是无力般,话筒的那一端竟没了声响。

 珊彤紧张地挂上电话筒,背着皮包,马上就跑得不见人影——

 十雾分钟后,珊彤火速到达宏雅饭店,手提着一大袋医疗用品,向柜台询问方阵孝住的房间。

 柜台小姐狐疑的看了珊彤一眼,嘴里喃喃念着:“这个方先生也真是有够厉害,一大早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身体怎么受的了啊!”“什么?”珊彤没听清楚。

 “没有,方先生住在六一七号房!”柜台小姐尴尬的微笑。“方先生刚刚打电话下来代过,请你直接上去就好了。”

 “谢谢!”珊彤说完,便搭电梯上楼。

 珊彤顺利的打开房门,一进门,便看见方阵孝病恹恹的窝在被单里。

 “珊彤——”他撒娇似的要求一个拥抱,然后窝在珊彤绵软的身体上,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你怎么会跑来这?昨天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家里休息?”她一边拿起温度计,一边开口询问,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都揪疼了起来。

 “你昨天不肯收留我,我只好一个人去PUB里喝点小酒,大概是受了点风寒,头痛的回不了家——珊彤,我不管!你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我。”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

 “不要、不要,我只要你留下来照顾我就好!”他无赖的倚在珊彤的怀中,他知道心软的她,绝对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俊帅的脸上,泛起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

 “呃…好吧!不过,我待会儿一定要先去公司一趟,一个小时就好。”

 “你不会将我丢在这里吧?”

 “不会的,你放心。”让他喝了点水后,她在方阵孝的脸上留下一吻,要他乖乖躺着休息。“等我,我会带些你爱吃的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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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瑞泽经过一夜的考虑,决定要放手一搏,主动向珊彤表达他满心的爱意,手里提着一盆开得灿烂的紫鸢花,跨入雷宇的骨董会场。

 几位见过他的人,纷纷向他打招呼。“请问,今天朱小姐有到这里吗?”

 “她说今天有事,早上来了一下就回去了,司先生有事要找她吗?”一位庄先生代表发言,面对大名鼎鼎的司,他当然是必恭必敬的。

 “哦!”司瑞泽脸上难掩失望的神情,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花,黯然的神情,让人于心不忍。

 “司先生,如果你有急事找她,朱小姐有留下一个地址,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庄先生将珊彤方才留下的电话和地址交给他。

 “当然,谢谢你!”司瑞泽开心的接过字条,便转身离开。临出门前,仍不忘再度跟庄先生道声谢。

 依着地址,司瑞泽来到了宏雅饭店,因为字条上有房间门号,他没有询问柜台人员就直接往上走。

 不过,他心里一直纳闷着,她跑来饭店到底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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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彤回到饭店后,发觉方阵孝的感冒变得更加严重,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她决定将他送回家,再请医生来帮他看病。

 她知道除非必要,方阵孝是不愿跟医院扯上任何关系的。

 收拾好一切,她搀扶着浑身无力的方阵孝,走出房间。

 远远的,司瑞泽冷眼看着眼前“绵”的一幕。

 从他的角度,他看见她任由那个男人将手放在她的纤上,头倚在她的长发间,珊彤妩媚的朝着他微笑。

 那笑,是出自真心愉悦的。

 “珊彤,待会儿留在我那,我不想跟你分开。”方阵孝撒娇的磨蹭着她。

 “好,我会一直待到你身体好些为止。”珊彤宠溺的对着方阵孝笑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半撇开头的男人,手捧着一盆美丽的紫鸢花。

 那个男人的背影,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怎么了?”珊彤忽然停下脚步,让方阵孝感的朝四周张望着。

 “没、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方阵孝搂着她的,催着她离开。

 “嗯!”珊彤再回头看了那抹熟悉的背影后,才扶着方阵孝离开。

 她没发现一双伤痛的眼黯然的目送着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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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珊彤起了个大早,在装潢工人尚未上工时,便赶到会场,仔细的察看着会场的布责,她信步走向司瑞泽所绘的那幅名为“雨花”的彩绘。

 它,真的很美?如梦似幻的紫,深深浅浅的渲染成一片美丽的紫鸢花,碧蓝的天,青翠的地,仿佛沁的出花香似的美丽雾——的窗户里,似乎立着一个长发女郎,珊彤凝望着,不自觉的将她幻想成自己…

 “朱小姐。”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身“雷经理,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问你,昨天你对瑞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昨天并没有遇见司先生呀——”

 “怎么可能!”雷庸明怒气冲冲的打断她的回答“昨天我还跟着他一块去买紫鸢花要送你的,你怎么可能会没有见到他?他昨天兴匆匆的说要去跟你——”雷庸明倏然停了口,看她一脸的茫然,可见她所言不假。

 “跟我?怎么样?”

 “你真的没有见到他?”他再问一次。

 “真的没有!”

 “那好吧!大概是我错怪你了。”抛下这些话,雷庸明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诧异的珊彤愣在原地。

 司瑞泽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忍不住内心的着急,珊彤百般的说服自己,她只不过是去关心一个朋友罢了!一下班,她行匆匆的往司瑞泽的公寓跑去。

 门铃按了几十声,司瑞泽才冷着一张脸探出头来。

 看着他如此困倦的模样,珊彤真的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司瑞泽冷眼望着她,发觉她似乎比前几天更娇媚了几分,是爱情的滋润吧!他想。

 “你找我有事?”

 “今天早上雷经理跟我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我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

 “你真的在乎吗?”他突然问。

 “我…”珊彤愣了一下,不习惯他突然改变态度“我们不是朋友吗?就像你关心我一样,我也关心你呀!”

 关心?!司瑞泽冷哼了一下,一把将她拉进屋内,丢到绵软的沙发椅上。

 “你跟我的关心根本不在同一平行线上。”他发狠似的,利用男人特有的蛮力箝制住她。“我关心你是因为我爱你,可是,你呢?却始终把我当成玩具一样,等到你有需要时才想起我!”

 “我…我没有!”她突然对眼前这个野蛮的司瑞泽感到害怕,他之前不是温文儒雅,不是对自己呵护备至,不忍心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吗?怎么现在会…

 “司瑞泽,你别这样,你说过你不会惹我伤心的!”珊彤惊慌的抵住他的身子。

 “可是,你却一而再的让我失望,为什么?明知道你的孝不是个好东西,你仍对他执不悔,为什么?”

 “没凭没据的,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要证据是吧!这里就有一大叠!”他向她丢了一本厚厚的册子,纸张随风扬起,一张张方阵孝亲昵的搂着一个个妖娆女人的照片,赫然映入她的眼里。

 “你——你派人暗中调查他?这就是你关心我的方式?”

 “我不会这么没品,这是雷多事请人调查的!”司瑞泽仰着头,他颓然的坐在地板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多关心我一些?宁可爱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

 “你没有资格批评孝。”那一张张的照片虽然令她心痛,但最最令她受不了的,是他假藉对她的关心,一次次的用现实击碎她的心。

 没错,她知道方阵孝从前很荒唐,但经过昨天一整天的观察,她发觉他是真心想改过!若非如此,他不会为了她的话而让自己染上感冒,昨天还要她过去饭店里陪他。

 “还说你只是单纯的想关心我而已,原来你是别有居心!”珊彤摇摇头,狼狈的站起身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司瑞泽会假藉关心她的名义,私底下做了这么多调查。

 方阵孝从前放又如何?只要他愿意改过就好了!

 “我想,我们以后别再联络了,这样的你令我害怕。”她将手中的纸张往地上一丢,气愤的转身离开。

 就在珊彤将要跨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从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喑哑的嗓音,她定住脚步,握着门把听他说着。

 “如果这是你心里所希望的,我会接受。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听着他绝望似的言语,珊彤顿了顿,微微偏回头看他,瞧他面无表情的瞪着自己,心中一跳,她立刻惊慌的转身离开。

 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不过气来的感觉?珊彤站在大门前猛着气,不愿去面对自己心中那股不自然的窒闷。

 这样也好,反正她现在只需在乎方阵孝的事。

 珊彤揪着衣襟,慌张的大步跑离司瑞泽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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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会进行的很顺利,最后一天的闭幕会中,珊彤带着喜欢和上人士来往的方阵孝一同参加,不过,身为协办者的她,实在腾不出多余的时间来招呼他。

 面对一个个热心询问的宾客,珊彤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方阵孝抱歉的笑了一下。“孝,你自己好好玩吧!等我忙完再去陪你。”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方阵孝很得体的对着她笑说,心里却是巴不得她快点离开。

 他根本就不在乎珊彤是否有空陪他,打从一进入熙来攘往的会场中,他马上就被几个美动人的女人给吸引住了。

 方才,他趁着珊彤没注意时,偷偷和几位千金小姐换了名片,一想到待会儿结束后的大丰收,他就满心欢喜。

 和珊彤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他早就觉得腻了,若不趁此机会把上几位美眉,好好的纾解连来郁闷的“身心”,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一待珊彤转身离开,他立刻展开他的猎行动。

 立在会场阴暗处的雷庸明和连析,冷眼的鄙视着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不是司再三代别再去打扰朱珊彤,我还真要让她瞧瞧她心上人现在的这副嘴脸!”连析满脸不屑的瞪着连在花丛中的方阵孝。

 他就是搞不懂,凭司瑞泽那么优秀的条件,怎么可能会敌不过像采花蜂般的方阵孝?

 嗯!朱珊彤眼睛一定有问题,他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有什么办法,瞧司那模样,应该是打定主意,要一辈子默默在一旁关心她。唉!也不知朱珊彤到底有何种魔力,能让司那大情痴对她那么死心塌地。”

 两个人一想到司瑞泽那为情所困的可怜模样,不自觉的摇起头来。

 徐清婉一走近,就是看见两个大帅哥伤透脑筋的可爱模样,她媚笑了一下,轻轻的开口询问“怎么了?瞧你们一脸抑郁样。”

 “小婉,你回国了啦!”连析和雷庸明开心的望着她,脸上立刻漾满了笑“怎么没先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机。”

 “昨天跟我爹地一道回来的,知道今天会过来参加这场闭幕会,所以就没先通知你们了。”徐清婉灿烂的对着他们微笑,突然发现少了个人“司呢?怎么没见到他?”

 雷庸明和连析相对苦笑“别提了。”

 他们一人一句的对徐清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人同时怀念起他们四人一同在美国求学的快乐时光。

 雷庸明、连析和徐清婉三家本就是世,年纪又相仿,自然而然的便玩在一块,到了美国后,一次因缘际会,雷先认识了才华出众,但沉默少言的司瑞泽,几次聚会,几个年轻人很快的玩在一起,甚至还自喻他们是四骑士呢!

 徐清婉虽然身为女,但胆识、功夫样样不输给其他三位,柔媚的外表,常是惹人轻敌的主因。

 但自从她接下父亲在美的分公司,大刀阔斧做了几项改革之后“铁娘子”的风号不胫而走,现在,只要抬出“徐清婉”三个字,绝对不会再有人因她是女而对她有所不敬。

 徐清婉静静的听完雷庸明和连析的说明,眸光不自觉的瞥向会场上那抹忙碌的翠绿身影。

 长发、明的脸庞,自信从容的态度,纤瘦的体态,偶尔出一种惹人心怜的娇憨,司瑞泽会喜欢这样的女,实在不奇怪。

 “雷,你说她今天也带了她的男朋友过来?”

 “是啊!你只要找女人最多的地方,就一定可以发现他。”

 她搜寻着会场上的男人,瞥了一眼,立刻明白他们说的是哪一位,她抬手指了那个方向,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她点着头。

 “对!就是他没错。”

 “你觉得他怎么样?我跟他同样身为男人,却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可以欣赏的特质,也搞不清楚那个朱珊彤到底是喜欢他哪一点!”雷庸明忍不住的发着牢

 “或许,他有什么‘过人之长’吧!”连析嬉皮笑脸的猜测说,也是一脸的不认同。

 他虽然也情场,可至少他每次都是一对一,可不像这个方大爷,手头上竟然同时有三、四个女朋友。

 他还真以为他是皇帝转世呀!去!不得病才怪!

 连析以为他说了个好笑的笑话,可惜才一说完,就被徐清婉赏了个白眼。

 “你知不知道你的玩笑很低级!”

 “对不起。”连析尴尬的朝她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口无遮拦惯了。”

 就在此时,雷庸明捕捉到方阵孝不时往他们这里瞧,他灵机一动,突然兴起了个好主意。

 说不定可以利用方阵孝这个见猎心喜的个性。

 他低头对着徐清婉游说着。“我有一个好办法!清婉,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牺牲了。”

 徐清婉瞧了一脸神秘的雷庸明一眼。“说吧!让我听听你的主意有多好。”

 “你们附耳过来。”雷庸明在徐清婉耳边说了些话,朝她眨眨眼。

 只要让方阵孝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清婉身上,然后再要司瑞泽乘机猛烈追求——人说烈女怕男,他就不相信朱珊彤不会弃械投降。

 对于方阵孝那种人,根本就没必要同情他。所以,对他施展美人计,他们一点愧疚也没有。

 “你们觉得如何?”

 徐清婉看了方阵孝一眼,嘴角漾起了一抹贼笑。“好!我们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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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会终于告一个段落了!

 珊彤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代好所有的善后事宜,她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在偌大的会场上寻找方阵孝的踪影。

 忽略了他这么久,不知道方阵孝是否会生气。

 梭巡了片刻,始终不见他的踪影,珊彤忐忑不安,或许,他可能先行离开吧!

 算了!去接待处瞧瞧有没有他的留言吧!

 一个别着黄牌的小姐见到她走来,马上从桌上拿了一张字条,说是有位先生要留给她的。

 彤:

 我想起跟人有约,先走一步,晚一点再跟你联络。

 孝留

 瞧着他那凌乱的字迹,珊彤突然觉得心酸酸的。

 是什么重要的事,连等她一下,亲自跟她说一声都等不及?

 还是——她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对了!

 “他走的时候身边有带人吗?”珊彤朝接待小姐问了一句。

 “呃…”接待小姐尴尬的微笑以对,珊彤便知道她没说出口的答案是什么了。

 谢过接待小姐,她将手中的字条用力的掉,慢慢的踱回会场上,原本明丽的脸上,突然间没有了笑容。

 “朱小姐。”一个商界大老突然唤了她一声。

 珊彤连忙重整心绪,硬是撑起笑容,走到他的身边去。

 “刘先生,有事?”

 “你办发表会的功力愈来愈好了,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帮忙。”

 “承蒙刘先生看得起,如果有机会,珊彤一定为你效力!”

 “对了,不知道朱小姐是否认识这位名叫司的画家,他那幅‘雨花’画的真美,可说是人间绝品。”刘老一脸神往的望着那幅已被人贴上‘已售出’彩绘,惋擐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会场,现在想买下它,也不知从何买起了!”

 “刘先生也喜欢雨花呀!”

 “是呀!如果可以,真想把它带回家收藏。朱小姐,不知道你可否帮我连络这位名叫司的画家,我想收藏他的画。”

 “这…”珊彤犹豫了一下,基于私人情谊,她是很希望能帮上刘先生的忙,但在公务上,她又不得不对他有所保留。“对不起,这可能要您跟主办单位直接做联系,珊彤恐怕使不上力。”

 “那就麻烦你帮我转知,我想亲自跟雷宇的人接触。”

 “好吧!”

 找到了雷庸明,珊彤诚恳的对他说明整件事情的始末,却只换来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她愣了一下,望着仍一派悠闲的雷庸明,不解的问:“雷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他笑了一下,眼神却丝毫无一丝友善之意,瞪着珊彤,他一句一句清楚的解释。

 “司做事一向随,虽然说他的画一直都由雷宇代为出售,可是,我们跟他之间却没有合约的限制,只要他愿意,他想跟任何人接触,我们都无权干涉。”

 “你的意思是——”

 “刘先生想买画可以,可是我身为雷宇人,不可能私下跟他接触,如果你想帮他,可以,反正你也知道司的住址,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

 “可是…”珊彤现在最不愿意的,便是再和司瑞泽有任何接触,但命运似乎总是将他们给兜在一块“雷经理,我——”

 “如果你不愿意直接问司,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只好跟刘先生说声抱歉!”他态度非常决绝的,根本不愿意帮忙。

 珊彤看着雷庸明,脸上显出几丝恼怒“你明知道我跟他之间——”

 “我不知道!从头到尾,我只看见一个女人在睁眼说瞎话!”雷庸明冷冷的回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有数,何必要我说破?”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不快的珊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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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泽仰望着如黑绸缎布般的夜空,阴郁的喝下一口威士忌,试图想麻醉自己的神经,如果可以,他宁可就这样醉死而不愿醒来。

 低低幽幽的,醇厚的男声在星空下轻——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就无法探知爱情的美好。

 如果不曾爱上你,我就无法体会失心的痛楚。

 如果不曾爱上你——

 “如果你不曾爱她,你也无法体会人事无常,而我们也不知道,你骨子里竟是一个如此优柔寡断的男人!”

 清婉一手甩着从雷庸明那拿到的钥匙,一边无情的嘲讽,当她看见司瑞泽仍会对“优柔寡断”这四个字起反应,心里不有丝安慰,好在挫败的爱情尚未抹杀他的傲气。

 “你如果一直在这里自怨自艾,我敢保证,到最后抱走美人归的,绝对不是你!”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司瑞泽不喜欢她硬是踩着自己的痛脚不放,狠瞪了她一眼,转头望着星空。“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批判我的对错?”

 “我是不了解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却明白什么叫有花堪折直须折,司,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碰上爱情,就变得那么糊涂?”

 “别拐着弯骂我,一个逃婚的女人,没资格批评我!”司瑞泽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原来你知道了!”坐在司瑞泽的身边,徐清婉幽幽的吐着自己的心声“我明知道他爱的不是我,又何苦要为了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承诺而断送自己的幸福。”

 “不予置评!”

 “你喔!对别人的事就冷静的令人生气,结果一碰上跟自己有关的,却不见你拿出一点魄力来!”

 “就跟你一样呀!”

 “你——你就不能帮我多留点颜面吗?好歹我今天也是想过来帮你的!”

 瑞泽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她。

 “说吧!你的脑袋又有哪些鬼主意了?”

 “难听死了,什么叫做鬼主意,小心我不帮你!”

 司瑞泽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徐清婉啜了口酒,也跟着坐在司瑞泽身边,一同仰望天上的繁星。

 “司,说真的,如果朱珊彤一辈子就这样执不悟,那你要怎么办?跟着她这样不上不下的过日子?”

 “我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也只是想静静的待在一旁,默默关心臊就好了,但每回见到她不开心,或者是难过流泪时,我就又忘了自己的本意,几回下来,这份爱,竟然也变成一种习惯。”

 “好可怕的说法,如果爱成为一种习惯——老天!那如果有一天悲剧上演…”

 “不用等到悲剧上演,现在我就已经深陷泥淖了!”想起前几天珊彤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更加郁闷。

 本也以为他可以狠下心不再想她的,却每回在清醒后,不自觉的到会场敖近去搜寻着她的身影,从出到落,一直等到她离开回家,他才不情愿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而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深印在脑海中的身影绘于画布上。

 “我又何尝不是。”看着司瑞泽忧愁的脸,她也想起仍在美国的那人,无奈地幽幽一叹“司,朱珊彤不过是一时惑,你只要再加把劲,她一定会明了你的苦心的!”

 “或许吧!”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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