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哈哈,太
了,自由的空气真是太新鲜、太美好了!”花可依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脚下踏着轻快的步伐,像只逃出笼子的鸟儿般,雀跃得忍不住在街上蹦蹦跳跳,之前的那些不快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今天走的是彻底的霉运,没想到却让她顺利地溜出柴房,顺利地将雪莲丹拿到手,甚至顺利地从那间府邸开溜,远离了上官朔方的地盘,真是完全应验了“否极泰来”这句话!
紧握着手中的药瓶,她的眼角眉梢洋溢着喜悦。
这回,她十分肯定拿到的就是上官家的治病灵药雪莲丹,因为在她潜入一间房翻箱倒筐的时候,一名倒霉的丫环恰巧经过,她便顺手抓起一旁的利剪,
迫丫环带她去取雪莲丹。
在顺利取得雪莲丹之后,她找了条绳索,将那名无辜的丫环捆绑起来,还
了块布在那丫环的嘴里,免得她的叫嚷声会把上官朔方给引来,那她可就真的吃不完兜着走了!
要是这回再被上官朔方逮到,不知道他还会用什么法子来惩罚她?
想到之前他为了搜出她藏在身上的那瓶清
丸,放肆地将大手探入她的衣襟,溜进她的兜儿里,几乎摸遍了她的上身,她就不由得心跳加剧,全身血
逆冲而上,令她的脸蛋
红发烫。
虽然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也知道他是在轻薄自己,但她却奇异地不感到猥亵或恶心…“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他做什么?”
她甩开脑中的胡思
想,紧握着手里的雪莲丹,加快脚步踏上归途,终于在
落之前回到了家,那是一间木造的屋子,虽然小巧简陋,却整理得十分干净。
她放轻脚步走进屋内,来到其中一个房间。
房内的
榻上,躺着一名头发花白、年逾六旬的老翁,他正闭着眼假寐休息,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气
并不好,看来已卧病许久。
“爷爷。”她轻轻一唤,怕吓着了正在打盹的老人。
老人缓缓地睁开眼,一看见她,立刻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可依,你回来啦!”
“嗯,爷爷,我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喔!”花可依坐在
边的小凳子上,喜上眉梢地说道。“我拿到月岩堡的治病灵药雪莲丹了,这下子爷爷的病一定可以很快就治愈了!”
虽然老人患的不是重病,但是之前那些便宜、普通的药材,没办法有效地拔除病谤,才会令他
绵
榻许久,现在有了雪莲丹,相信他很快就能完全痊愈,恢复健康了。
“雪莲丹?你怎么会有雪莲丹?”
“我可是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拿到手的。”她的身子被上官朔方放肆地摸索,这代价够大了!
“可依,你…没做出什么糊涂事吧?”老人盯着她脸上可疑的红晕。
“当然没有,爷爷放心吧!”
其实这名老人并不是花可依的亲爷爷,约莫六、七年前,老人自一头幼豹的爪子下救了她一命,由于老人没有子嗣,又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所以便收留了她,将她当成孙女般地照顾、疼爱她。
这几年来,两人相依为命,花可依也真心将老人当成亲爷爷一般,之前他悉心地照顾她,现在他年迈体衰了,自然就该由她来孝顺、照料他老人家。
“来,爷爷,吃药吧!”她自瓶中取出一颗雪莲丹,并倒来一杯水,伺候着老人服药。
老人
下雪莲丹,才刚喝完杯中的水,突然发现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在房门口,老人蹙着眉,狐疑地打量对方。
“怎么了,爷爷?”
一察觉老人的目光,花可依觉得奇怪,她回头一看,娇小的身子在瞬间变得僵硬如石。
“你…你…怎么会…”过度的错愕,使得她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是上官朔方?!他怎么会在这里?花可依的脑子顿时呈现一片混乱,几乎无法正常思考。“可依,这位公子是…?”老人好奇地问。
“没什么,爷爷,您吃了药就早点歇着吧!”她小心地扶着老人躺下,并为他拉上了被子。
匆匆安顿好爷爷后,她立刻冲到房门口,不让上官朔方有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把抓起他的手,便将他拉了出去。
一将上官朔方拉出屋外,花可依才发现她刚才在心慌之下,竟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而他不但没有排拒,反而还将她的小手包覆在他的大掌之中。
她像被烫到似的火速甩开了手,然而两掌相握的热度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迅速传至她的脸上,染红了粉
的双颊。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她压抑着抚摸热烫双颊的冲动,瞪着他那张俊脸质问。
“你说呢?”上官朔方不答反问,欣赏地望着她颊上美丽的红晕。
花可依一愣,望着他脸上若有似无的诡谲笑意,一种猜测浮上心头,令她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
“你——你是故意的?你早就料准了我的行动,故意让我顺利取得雪莲丹,然后一路跟踪我到这里来?”
上官朔方
边的笑意加深,默认了她的猜测。
没错,他的确早料到她不会安分地待在柴房里,也早料到她会想尽办法攀上那个窗子,至于那些堆放在窗口下的旧被子,还是他怕她若不顾一切地跃下会摔疼摔伤,所以在将她关起来后,就立刻去张罗,刻意命人摆放在窗口下的。
不但如此,为了避免她这个迷糊的小贼又拿错了药,他还特意派了名丫环去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协助她顺利取得雪莲丹。
当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那间府邸,踩着轻快的步伐踏上归途时,他就走在她身后,一路不闪不避地跟着她,只是她一味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丝毫没察觉自己已被人跟踪了。
花可依咬牙切齿地瞪着上官朔方,他的默认令她气恼不已,她气他的狡诈,更恼自己的大意。
他在将她关进那间柴房时就抛下了
饵,而她不但像只笨鱼般傻傻地
了饵,还沾沾自喜地以为终于否极泰来了,没想到反而令自己成了瓮中鳖,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逃脱了。
“可依小贼,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上官朔方的语气轻柔,明明俊脸上挂着无害的浅笑,但却令花可依感到头皮发麻。
“大不了我把雪莲丹还你嘛!喏,拿去!”毕竟理亏的人是她,花可依拿出那瓶雪莲丹,伸长了手递给他。
上官朔方没有伸手去接,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除非是原封不动、一颗不少,否则我无法接受。”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显得有些无赖。
呵,他可是亲眼看见老人
下了药丸,要她一颗不少的将雪莲丹还给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花可依瞪大了眼,简直难以相信他堂堂一个月岩堡的堡主,竟器量狭小得和她计较小小的一颗丹药。“吃都已经吃了,那你想怎么样嘛?”
“我说过,如果你不喜欢关柴房,那就只好送官了。”
送官?花可依的脸色蓦然发白。
“不送官也可以。”上官朔方一副好商量的模样,甚至说道:“我也可以答应给你爷爷更多的雪莲丹,直到他的病完全痊愈为止。”
花可依怀疑地眯起眼,她
儿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他设下圈套、抛下
饵,让她顺利取得雪莲丹后,一路跟踪她到这里来,绝对不可能是为了要免费送她更多的雪莲丹,他一定另有目的!
一想到他肯定是故意等到爷爷
下雪莲丹才出现,她就不
气得牙
的!这个可恶的男人根本就是吃定了她!
“你有什么条件?”她防备地问。
“很简单,你必须跟我走。”
“跟你走?走去哪?”
“月岩堡。”
“去月岩堡?”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令花可依愣了愣。“为什么要我跟你去月岩堡?”
她无法猜透他的想法,要她去月岩堡,难不成是要她当丫环供他使唤,以抵“药钱”吗?
上官朔方含有深意地一笑,那对深不可测的黑眸盯着她,语带玄机地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花可依的眉心蹙了起来,一点也不想答应他的条件。
虽然他的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微笑,但她却直觉地将他联想成一头看准了猎物、正蓄势待发的豹子。
她不
开始怀疑,跟他回月岩堡会不会是一个比送官还危险的选择?
“想想你爷爷吧!”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上官朔方提醒道。“他的病不但需要雪莲丹,也需要更好的环境来调养,我可以派人将他接到先前的那间府邸,并且命人悉心照料。”
这可恶的男人又再次下了
饵,这回花可依的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但更可恶的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爷爷的病若能有雪莲丹以及更好的环境来调养,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沉着脸,为了自己明知他又对她下了
饵,她却不得不“自愿上勾”而生着闷气。
爷爷对她的意义深重,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世上惟一的亲人,她不能不为他的身子着想。
“如何,你考虑得怎么样?”上官朔方虽是询问她的决定,心里却有十足的把握她一定会答应。
果然,见她迟疑了半晌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很好。”他满意地扬起
角,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你想干什么?”她惊
着抬起头来,防备地盯着他。
“可依。”他低唤着她的名,黑瞳中有着一丝炽热的光芒。“你擅自逃跑,我得给你一点惩罚才行。”
花可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明明是他设下了圈套,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说要惩罚她?
看着他缓缓俯下的俊脸,她本能地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褐色的眼眸浮现惊慌,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柔润的双
就被他给封住了。
虽然他并没有深入吻她,只是
贴
轻轻刷过,但那一瞬间温热柔软的接触,却在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
!
她轻抚着沾了他气息的
,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是一片晦暗。
不过认识他的第一天,她就被他摸了身子、吻了嘴,若是真的跟他回月岩堡,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厄运”等着她?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皎洁的月光自客栈的窗子斜斜映入二楼的房中,恰巧熠熠在花可依那张铁青的俏脸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怒瞪着正坐在桌边的上官朔方,他闲适自在的神色宛如火上加油一般,令她的怒气有增无减。
“怎么了?”上官朔方挑眉望着她,像是不懂她的怒气所为何来。
“你——你居然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为什么只跟掌柜要了一间客房?客栈里明明还有很多空的房间!”
在她满心不情愿地答应了他的条件之后,他以惊人的速度将爷爷安顿好,接着就立刻带她上路。
从这里到月岩堡需要将近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途中投宿于客栈,本是很正常的事,但这可恶的男人竟然只要了一间房!
他的心里该不会在打什么下
主意吧?花可依戒慎地盯着他。
“我知道这里还有很多空房间,但…我也没办法呀!”他
出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太会开溜了,我只好把你留在身边严密监视,免得明早一觉醒来发现你已不见踪影。”
“我——”花可依本想开口反驳,但想到她的确才从柴房里开溜,只好勉强按捺着心中的不满。“我保证不会开溜,这总行了吧?我现在就去向掌柜的要另一间客房。”
她正想走出房间,岂料原本闲适慵懒的上官朔方突然像豹子一般毫无预警地一跃而起,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快得令花可依反应不及,等她回过神时,竟已被他拉上了
!
“你的保证不可靠。”他收拢双臂,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环在怀里,
边噙着一抹坏极了的笑。
为了她爷爷,他当然相信她不会逃跑,可他爱极了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美妙感受,不愿和她有片刻的分离。
花可依僵直了背,在他灼热的男
气息包围下,她的身体彷佛雕像般僵硬,一颗心却宛如擂鼓,像是随时有可能会蹦出
腔!
“放开我!甭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同
共枕,我的名节岂不被你毁尽了?”
“毁尽就毁尽。”他说得满不在乎,心里却早已有了某种打算。
“你——”花可依又气又恼,却又拿他莫可奈何,只好安慰自己——好在他的双手只是静静地抱住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放肆地探入衣中轻薄她。
回想起那羞煞人的肌肤接触,她全身的血
就像煮开的水一般滚沸发烫。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浑身发热?”
“我才没有!”她否认得太快,反而显得十分可疑。
“真的没有?”他的嗓音带笑,刻意在她的耳边呵气,感受到她微微的娇颤,他的黑瞳中盈满了笑意。
“真的!”她急嚷着,身子变得更加僵硬,深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没有就好,快点睡吧!明天一早就要继续上路了。”他暂且放过她,不打算将她
得太急,免得她一心一意地想从他身边逃开。
他的手臂环抱着她的
,她的背紧靠着他的
膛,女
的柔软完全熨贴着男
的壮硕,两副躯体之间没有半点间隙,彷佛天生就是这般的契合。
在他灼热气息的干扰下,花可依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她胡乱地想着——他抱她抱得那么习惯、那么自然,怕是常做此种“练习”吧!
不知为何,光是想像他搂抱着其他女人的画面,她的心口就陡然感到一阵窒闷与疼痛。
大概是他抱得太紧,令她呼吸不顺畅的关系吧?她心神混乱地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