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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眼看就快要入夏了。为了接端午庆典,绣坊香囊的订单大增,让年如意忙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近来,在连夫人的调教下,在帐款方面,该注意的、该改正的,看如意均有了基本概念,剩下的,就是经验累积及磨练了。

 但年如意并非只有这些要烦恼,因为订单遽增,尤其是绣样,同款香囊要有多款绣样;而绣工精致只是‘年家绣坊’其中一个重点,另一个深受大家喜爱的,便是绣样的构图新颖别致、用大胆活泼,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这才是‘年家绣坊’真正的卖点,年如意每需要设计多款不同张榜的纸稿,而画稿才是最伤神的事。

 湘绣最重构图,绣好的图案,就犹如一副水墨画,除了考验画工以外,还要不断支脑设计出各种出色美观的图案。

 这几下来,经过年如意的巧思,各式以景、以物,甚或动物的图案都纷纷出笼。

 今天气微闷,年如意在房内待不住,要红芙及绿萼将纸笔墨移到院中的小亭内,好让她能在微风吹拂下,发多点灵感巧思。

 年如意今穿着红搭配月牙白的衫裙,鲜亮的红,将年如意的肤衬得更为盈白;而月牙白,则让她跳了红色的俗,多了种高贵与典雅。

 年如意头簪红花,髻上点缀点点大小红绳珍珠璎珞钗,耳戴一对珍珠串,美丽又大方。

 年如意正提笔作画,认真的神色,格外吸引人。

 连震宇回府第一眼就是看到如此景象。

 连震宇踏上小亭,看到红芙及绿萼,他尽量保持冷淡地举指抵,示意她俩不要出声,然后手一挥,要两个小丫环先退下。

 两个丫环听话地悄悄离去,待走出连震宇的视线范围后,两人才敢卟哧笑出声。

 任谁人都看得出连震宇眼中的情意,虽然他故意装着淡漠,但那双眼在看着年如意时,几乎都要出火来了,教人如何忍得住笑意呢?

 连震宇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他人的想法,他的心全都被年如意给占据了。

 他从身后一把环住年如意的,头顺势埋入她的颈侧,深深了口那令他魂萦梦系的馨香,一股无法足的火热油然而生。

 年如意被连震宇这突来的举动一吓,惊得掉了手中的笔。沾了墨的笔端,瞬间在纸上染了一片黑。

 “相公…”年如意喜得忘了羞怯,抬掌抚上连震宇因赶路而风尘满布的脸。

 “无人的时候,你该唤我的名。”连震宇再次提醒道。他喜欢听年如意轻软的声音,尤其是唤他的名。

 无人的时候?年如意这才注意到,红芙及绿萼早己不见,此时院内只剩下她与他两人。

 年如意没有多想为何连震宇会如此在乎旁人的眼光,反正他对她的好,让她得以感觉得到,这也就够了。

 “震宇。”年如意顺从地开口唤道。

 此时连震宇再也忍不住地低首含住她的菱,满腔思念顿时全都化作火般热情。连震宇火燎原,差点没暴地就地占有年如意。

 连震宇正亲得罢不能时,年如意硬是推开一点距离,这让连震宇略微不满,双眉开始往额心聚拢。

 “怎么突然就回来,没让人先捎个讯?”年如意关心道。难道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还是他另有重要的事?

 “嗯。”连震宇没有正面答复如意的问话。

 他可不想承认,他是因为太想念她柔软的身子、光滑的肤触,所以才临时借故没没夜地驱马而回,只为了见她一面。

 他更不想让年如意知晓,他入家门犹如做贼一般,因他不想让其他人见着,想在见完她之后,快马赶回闽南,因为购地事宜尚未圆满解决。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年如意抚上连震宇蹙拢的眉心,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没。”连震宇不想绕着这个话题转,现在他可不希望她想着他以外的事。

 “那怎么…啊!”年如意话还未顺出口,便被连震宇打横抱起,吓得她发出了一声惊呼。连震宇可不想多等,他抱起年如意放于榻上没让年如意有思考的时间,他扯开她的衣襟,红色的红兜,接着他又一把起她的裙,出只着白色抹袜、红绣鞋的盈白‮腿双‬。

 “震宇…现在还是大白天啊!”年如意频频拉下裙摆,羞得整张脸都红透了。

 “我想要你。”连震宇眸深浓,字字清晰地敲入年如意的心。

 年如意再也无法反抗,她必须承认,她也如同他一般渴望,渴望到心都疼了。

 连震宇抚上她白皙细的玉腿,双渴求地落在她的檀口,顺着颈肩而下,来到了覆着红兜的微隆处。

 年如意因着他的举动,发出连连细,头一摇,精心梳的发,就这样松了开来。

 连震宇一手扯开红色小兜,一手捧起年如意的头。年如意松开的发此时完全被连震宇给打散,如缎黑发散了一,连震宇差点被这景象摄去了心魂。

 天啊,他真的沦陷了!

 他忘情地狂吻着年如意,顾不得放慢步调,一手扯去她的亵,采手抚触。当他知晓年如意不会因为他的孟而受到伤害时,衣袍一,松开头,一个身,狂暴地要了她…

 如暴雨突击,闪雷猛袭,承受不住如此情的年如意,就在爆发星光点点的同时,一个轻,昏了过去。

 加震宇轻吻着她,从旁拉过锦被,轻裹住她半luo的身子。

 对于此次自己失常的表现,连震宇不断说服自己,他只是不想随便找个女人来足自己突生的火,既然他有个子可用,那又何必浪费?没错,就是如此,他绝不会让一个女人左右了他的行为,绝对不会!

 带着足的笑,连震宇再次离开了。

 年如意转醒时,己是黄昏,红芙、绿萼两人窃医着帮年如意重新装扮,好让她能赶上与年老爷、连夫人用晚膳。

 本以为会在晚膳时见到连震宇的,谁知还是没看见他的踪影,这让年如意期待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心里满是失望。

 或许震宇有要事要处理吧。年如意只能这样想。

 她如常地向连老爷及连夫人请安后,也向只有在晚膳才出现的连震永点头打招呼。打完招呼后,她才款款入座,没多久众人便一边用膳、一边闲聊。

 “对了,永儿,你大哥不是要你特别注意此批宁麻与宁子的品质吗?”连夫人朝连震永问道。

 “是啊!宁麻没有问题,产量也在预估之中,不过宁子就有点令人担忧了。”连震永放下筷,难得正经的回答。

 宁麻是‘连成织造’极重要的一项织物;宁麻布经久耐用,时令就快入夏,宁麻布的散热快,最适宜用来作夏装。而宁子是从选出来的细长宁麻中取而出的,质地精细,属上品。所以此时的宁麻与宁子产量相当重要。

 “产量不足是吗?”连夫人细眉略挑,虽是问着连震永,但眼神却专注于眼前的大黄鱼,细心地将刺挑出来后,才放入连老爷的碗中。

 “嗯。”连震永佩服地望着连夫人。他才略微一提,他娘就知道问题在哪儿,果然姜是老的辣。

 “去年的气候不稳,难免影响了品质产量,这个在去年就该注意到,而在今年的布商预定购布时,就必须将产量考量进去,以免出了问题。”连夫人不疾不徐地说道,好似事不关己,但说出口的话,却又都切中要害。

 年如意于一旁安静地吃着饭,虽然隔行如隔山,这话题她也不是全懂,但每听着连夫人的商业经,对她来说可却是助益颇大。

 “不知道这批宁子,能否应付上京里的订单。”连震永有点担忧地道。

 “嗯,先以京城吴记为主,他们是专门供应宫里的。其余订单,别再应承了。”连夫人又舀了碗汤,待吹凉后,才放到连老爷面前。

 “听你娘的准没错啦!”连老爷边吃边笑呵呵地说道。

 “是的,爹。”连震永笑着应道。

 “对了,你大哥没说何时回来吗?”连老爷想起那长年在外的不孝子,忍不住又横眉竖目了起来。

 “应该快了吧。”连震永摸了摸头,接着又道:“今早接到阮大哥的消息,说事情暂告一段落了,只第剩细节尚未谈定,所以应该不久了。”

 众人没注意到年如意的脸色,只见她忽惊忽喜地,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年如意现下才知道,原来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人知道连震宇回来过。

 不过既然还有细节尚未谈定,那他怎么会突然回来,接着又失去了踪影?难道只是回来见她一面吗?

 想到此,年如意忍不住脸泛红,却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此时连震永伸手在桌子中间夹了块猪蹄,偏那猪蹄子滑溜,一个不小心就掉到了汤里,溅起了水珠,差点就到了年如意。

 “唉呀,大嫂你没事吧?”连震永赶紧询问。

 “没、没事。”年如意回过神,笑着回道。

 “咦?大嫂,你脸怎么这么红?”连震永看到年如意泛红的脸,忍不住必心问道。“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没有。”连震永一说,年如意紧张地直摸着脸。

 眼尖的连夫人此时才打量起年如意,她发现了年如意颈项处被领口遮掩了一半的紫红痕印。

 心思细腻的她一见那红印,嘴角一勾,眼光,但却什么都没说,反而调回目光,继续用餐。

 年如意恰巧看到了连夫人的眼神,她一直猜不透的含意,直到晚膳过后,回房坐在镜台前时,她才从镜里发现那痕印,当下脸一红,她知道,连夫人也知晓连震宇回来过了,所以才会出那诡异的笑容。

 实在是太羞人了,这让她明如何面对连夫人呢?

 站在年如意身后替年如意拆发的红芙及绿萼并不知道年如意的心思,两人还不断揶揄着她。

 虽然她们未见到后来的发展,但光看连震宇火热地直盯着年如意瞧,两婢又在事后协助年如意梳洗更衣,猜也猜得出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府里除了门房以外,都没人知道少爷回来过呢。”红芙忍不住笑道。

 “是啊!”绿萼也接着道:“但少爷在傍晚之前又匆匆赶回闽南去了。”

 “若不是门房告诉我俩少爷走了,我俩还不敢入房呢。”红芙掩嘴偷笑,但那笑声可一点也不含蓄。

 “就是说啊!少爷生起气来,连鬼都会怕吧!若少爷在房内,我俩才不敢进来呢。”绿萼皱着鼻,俏皮地道。

 “那少夫人可就一觉睡过晚膳喽!”红芙说罢,与绿萼相视而笑。

 听着两婢的揶揄,年如意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知道她们虽是你言、我一语地笑闹着,但心里是替她开心的,只是年如意脸皮薄,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两婢就在这样连说笑、边做事。

 绿萼在将年如意的长发梳顺了后,红芙也为她换上柔软的中衣,两人伺候着年如意躺上榻后,才吹熄烛火,退出了房内。

 黑夜里,年如意听着窗外虫声唧唧,想着白连震宇的火热,忍不住红霞满面。那深幽的眸,令她相思啊!何时,她才能再见郎君呢?

 相思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我密密加圈,你需密密知浓意。

 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

 “如意,孔家的那批货,你预计多少时货?”‘年家绣坊’的帐房内,连夫人正在核对当月绣坊的货档期。

 “嗯…”年如意款款来到桌边,低首翻看案上另一本册子。“半个月。”

 连夫人纤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若记得没错,你似乎提过,孔家此次确认的绣样颜色中,有两个颜色的绣线必须另外定染不是?”

 连夫人这一提,年如意心一惊,轻轻了口气:“…是的。”

 “绣线定染要多久时间?”连夫人手未停,那“叩叩”声此时听在年如意的耳里,像似催命魔音,让她心跳愈来愈急。

 “七…七。”她知道事态严重了,若是时限内来不及货,那可会大大损害‘年家绣坊’的声誉,一个不好,还得赔钱呢。

 “那你是半个月货,来得及吗?”连夫人没有惊讶,脸微抬轻瞟她一眼,哧声道“这不快派人去通知延期!难道要等到到了,才让孔家知道咱不出货吗?”

 “是…”年如意知道自己犯了错,于是转身走出帐房,到铺前代人去通知孔家货延期的事宜后,才又回身走回帐房。

 连夫人见年如意入门,从案后起身,莲步轻移地来到她的身前。

 “真不是我说你。”连夫人媚眼一瞟,红噙着一抹讥讽的笑。“不如你就在府里当你的少夫人算了,何苦这般勉强自己。“

 “姨娘,对不起。”年如意低垂螓首,自知理亏,只能开口道歉。

 “哟,你又没对不起我,何必跟我道歉!”连夫人挑挑眉,又是一起哧笑。

 “…”年如意无话可说。

 “不是我说你,满脑子风花雪月的事,以你的学习可没半点好处。”连夫人涂了蔻丹的指,轻轻点点年如意的衣领,像是告诉她,她那领下的红痕虽己不在,但她可是记清楚。

 “是的,姨娘。”年如意没敢不开心,她知道连夫人都是为她好,否则也不会对她说这么多。

 “觉得我说话难听吗?”连夫人斜睨着年如意,想看她会有何反应。

 “不,姨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意明白的。”她真的相信连夫人是为了她好,所以真心回道。

 “哼,看不出你嘴甜的。”连夫人又哧笑了声,像是非常不以为然。

 “如意往后会更加用心,这样的错,绝不会再犯。”年如意声音虽轻,但十分有决心。

 “犯不犯也是由你,这又不是我家的绣坊。”连夫人毫不在乎地道。

 “如意明白。”年如意轻声回应,并没因连夫人的话而生怒。

 “对了。”连夫人转身走回案后入座,伸手取了案上的一本帐簿,胡乱翻了起来。“有消息传回来,今震宇他们的就会回府了。”

 年如意一听,嗪着一抬,双眼灿灿发亮,心里十分开心。

 “今吗?”年如意喜问道。

 “嗯。记得让震宇来一同用膳,老爷念他念得紧了。”连夫人假装没看见年如意欣喜的模样,云淡风轻地说道。

 “好的。”年如意柔顺地应承。

 年如意从未多想为何这事需她开口要求。府内因为人口简便,用膳都在连老爷的阁院内,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以为,连震宇在府内的日子也是与众人一同用膳,但其实不然。

 连震宇极讨厌连夫人,因为连夫人进门,导致他的生母最后抑郁而终,所以对连夫人从未有过一丝尊重。也因此,他对连夫人的儿子、他同你异母的弟弟连震永,也没有过好脸色。

 所以他在府中时,绝不可能与连夫人同桌吃饭,这也是为什么连老爷会有“若要连震宇陪他吃饭,简直比登天还难”的说法了。

 婚后那几,连震宇之所以会陪着年如意去用膳,并非是他的心变开阔,或是变得比较孝顺,纯粹就是为了顺年如意的意罢了,只是这一切年如意并不知情。

 当天午后,连震宇便回到连府,但他强忍着思念,坚持先不回房;他可不想一回府就直冲厢房,惹来众人的讪笑。于是要求众人在书房集合论事,好让他了解最近‘连成织造’的各项进度。

 “爷,这量这两个月各家布商的订货明细。”管事阮叔呈上两本书册“目前没有什么大问题。”

 “嗯。”连震宇心不在焉地应着。

 “爷,这是夫人交给奴才的府内用度,还要请爷您过目一下。”另一名管事南叔也递上一本帐册道。

 连震宇收下帐册,随意翻看,完全没注意到他根本就拿反了。

 “这让姨娘自己斟酌就行了,不用再来问我。”连震宇翻完随意将帐本往案上一丢,不再理会。

 “爷,此次蚕桑的收成很理想,并没有什么问题。”阮叔又道。

 “嗯。”不知如意现下在做什么?离上次见面,也己月余了吧…

 “织坊的部分,二少爷紧盯着,也没有问题。”南叔看连震宇的表情,知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众人换了眼色,心里忍不住直想笑。于是两位管事向一旁的阮松青及南柏郁使了个眼色,阮松青便开口道。

 “爷,您这趟回来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回房休息?我与柏郁不得到织坊去与二爷讨论往后棉田收成后的细节。”阮松青替连震宇找了个台阶下,但连震宇根本没注意他说些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在回报一些例行事务。

 “嗯。”相同的口吻、相同的表情。

 这时子较直的南柏郁受不了了,他开口大声道:

 “爷!我与松青要到织坊去一趟,您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南柏郁这一喊,果然唤回了连震宇的心神。

 连震宇回过神,众人赶紧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南叔与阮叔假意商讨着府里的要事;而阮公青则假意口渴地走到墙边几旁,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最后只剩下南柏郁一人,他只好又问了一次。

 连震宇正想以此为理由离去时,书房外却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年如意秀丽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由于天气渐热,年如意身穿绿丝麻软衫裙,其上织纹细致,领口及袖口绣着莲花图案,裙摆则绣着整幅莲荷图,看上去就像是幅水墨画,细致又高雅。

 她头梳斜髻,其上簪着粉花朵,配上精细花钿、翠玉珠钗,与夏衫相互映衬,说是如花似玉,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年如意在门外停步,一见连震宇,整张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我可以进来吗?”年如意怯声问道。

 连震宇正想回声,却发现喉头干涩,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后,才开口道:

 “进来吧!”他故意调离视线,假意翻看着案上的帐本,冷着一张脸,不想让人发现此刻的他心思全在年如意身上。

 年如意款款步入书房,身后跟着红芙及绿萼两丫环,她们手上端着几盅甜品,一入房便将甜品往几上放好,再一一端给房内的每个人。

 年如意手上也端着一盅甜品,她娇滴滴地来到案旁,先将陶盅摆放好后,才轻声开口道:

 “这是冰糖莲子羹,大家趁凉喝吧!”年如意浅笑道。

 “唉呀,少夫人,您这可折煞我们了。”南叔口气惶恐,但那咧大的嘴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辛苦了,我也只能做点甜汤来慰劳大家。”年如意偷偷瞅了连震宇一眼,脸颊渐渐升起一抹红。

 “我们这可是托爷的福哪!”阮叔一看这情势,笑得是合不拢嘴。

 “其实,大伙是托红芙、绿萼的福才是。”年如意一被调侃,更觉不好意思,赶忙将共犯供出。

 “少夫人——”红芙及绿萼一见年如意要掀她俩的底,急得在一旁跺脚。

 “怎么说?”连震宇听出了兴趣,于是开口问道。

 “红芙一定要给阮大哥煮甜汤,而绿萼则坚持要为南大哥煮甜汤,所以…”可不是吗?此刻红芙就站在阮松青的身边,绿萼则伴在南柏郁的身旁,而两人都面红如柿。

 “少夫人您还不是坚持要给爷儿煮甜汤。”红芙不依地真喊:“竟然还这样取笑我们!”

 “分明就是少夫人脸皮簿,才全都往咱俩身上推。”绿萼也跟着道。

 她们俩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开心极了。

 主仆三人皆顶着一张红脸,既不好意思,却又相见心上人喝下自己亲手煮的甜汤,只好硬着脸皮,任人笑话。

 “好了、好了,总之,咱们是托了三位青年才俊的福,真是谢谢啦!”南叔呵呵大笑,心想:不入可能又要办喜事了,真是令人开心呀。

 待众人喝完甜汤,年如意主仆三人收拾妥当后,便安静地退下去。

 连震宇直勾勾地看着年如意的背影,心下不舍,却又不愿像急鬼一般地粘上去,实在是苦啊!

 众人见连震宇如此自,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阮叔开口:

 “咳,松青、柏郁啊,你俩不是要上织坊一趟,那就快去快回吧,免得晚了,二少爷都要回府了。”阮叔说罢,又转头对坐在案后发痴的连震宇道:“爷啊,你也累了吧,这般长途奔波,是不是先回房歇息一下?有事咱们晚点再商量可好?”

 怎会不好?此话正合连震宇之意。他故作平静地起身道:

 “那就这样办吧!”接着他挥挥衣摆,帅气地退场,留下一屋子的人无奈又好笑。

 这样的日子,还真让人不习惯,但又觉得很有趣,只怕往后这样的戏码还会更多。

 一阵微风吹来,替这刚入夏的时节降了些暑气。府内栽种的莲荷均己盛开,如同这宅子里的热情,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炎热,就看来也会持续一整个夏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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