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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女一步一步往墙上靠去,满脸畏惧地看着眼前狰狞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不要!”“怎么了?”拿下面具,傅雨村苦笑地看着缩在墙角发抖的小人儿,大步过去搂起她。

 “好可怕的鬼面,傅大哥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心有余悸地瞄瞄傅雨村手上,栩栩如生的鬼怪面具,又急忙别开了去。

 “做得顶精致的,你不也说想看看?”一拧她鼻尖,他将鬼面具远远丢开。

 “我只是…只是…怕…”垂下螓首,茗香吐吐的表明,她仍在怕“夜”

 “我说过不会强迫你的。”柔声安抚她,黑眸中却闪着算计。“告诉我,茗香儿,喜欢我吻你吗?”羞红了脸应轻一颔首,他的吻令她十分…醉。

 “那真好…”低笑道,他垂首吻在她半启的樱,或,极尽所能的挑拨她的**。

 “告诉你一件事好吗?”大掌悄悄摸进她衣襟中,隔着薄薄的亵衣、肚兜摸她俏的温润。

 “嗯?”有些失神,她美目半闭蒙地望着他。

 “其实,在你之前我也没抱过女人。”他一点也不害羞的表白,成功的怔住了茗香。

 “我不信。”他都快三十了,怎么可能没抱过女人。

 “不巧,这是真的。”

 衣物已悄悄被傅雨村褪下,白玉无瑕的娇躯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娇躯微微偎近他,一方面是为了更方便与他交谈,一方面是身子中的一股本能已被起,只是她并不自知。

 “因为我怕女人都会像紫柔一般,她伤得我很深。”他平淡道来,像在叙述与他无关的事。

 而他灵巧的手,也已除去她最后一件衣物。

 “啊…你…”终于察觉他的小人,然而被挑起**的身子…却兵败如山倒。

 “嗯!我?”

 “呃…讨厌…”她涨红了脸,颤着声轻骂。

 佞一笑,他低喃:“这是夜里应该做的…”

 “可以…嗯…可以…别嘛…啊…”呻失去控制的溢出畔,她虽然仍轻抗拒着,心里却不如此排斥了。

 “你愿相信我吗?”他抬眼望她,神情是一种她没见过的魅。

 羞怯地别开首,她轻一点头,蒙醉的双眸紧紧闭上,等待他下一步的进犯。

 “傻丫头,你这从容就死的模样,不摆明了不信任我?”温柔地抚摸着她花般的颊,他带笑轻怨。

 急忙睁开眼,她认真的回视他道:“不!茗香绝对相信老爷,您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后悔。”

 深深的注视她,为她诚挚的承诺而动容…他以前真是个傻瓜,怎么舍得她而去迁就刁蛮的紫柔?

 “以后叫我的名字。”轻柔地在她颊上啄吻,双手不安分地在她娇躯上游移。

 “嗯?”在他的柔情下失神,茗香咕哝地应了声。

 浅浅一扬,傅雨村喃喃自语:“算了…明早再提醒你就好…我可爱的茗香儿…”

 “啊…”惊呼一声,虽仍有许些微疼,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甜蜜…

 在傅雨村一夜索求下,茗香第二直睡到过了午才醒来。

 才一睁开眼,一张娇美无俦的脸蛋映入她眼帘,吓得她弹起身,又发觉自己一丝不挂,手忙脚的扯过被褥遮住自己赤luoluo的身子。

 “嗯!醒啦!要吃东西吗?大哥那不知节制的臭男人,一点怜香惜玉的心也没有,把你弄得那么累,真可怜…”叨叨絮絮着,伶儿一手扶起茗香,一手拿过碗粥,有意要喂入她口中。

 “你…姑娘,你是…”茗香满脸疑惑,伶儿让她有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可她不记得曾见过伶儿。

 “我?我是你的义姐,我呢,姓佟,叫住伶。来,先把粥吃了,大哥去上朝还未回来,等等呗!”一径的亲热,伶儿舀了口粥送去茗香嘴边。

 “你叫老爷…大哥?”

 “不是老爷,是‘雨村’。”促狭地眨眨眼,伶儿趁机将粥送入茗香嘴里,自顾自又道:“别担心,我和大哥是亲兄妹,只是娘不同而已,我跟娘姓。”

 言语间,伶儿一口一口的竟喂完了半碗粥,差点没噎死茗香。

 好不容易将一碗粥吃完,茗香口气,见伶儿又填满一碗,她急忙摇头说不要。

 “不成,非吃不可,来!”伶儿以绝对的气势将粥递上,茗香不由得屈服。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是佟西陵的谁。”见茗香连连点头,伶儿神秘兮兮一笑。“是同一个人。”说完她立刻往一旁闪去,躲开后头敲来的拳头。

 “唷!大哥,我在陪大嫂说话解闷呢!”她笑兮兮地回过头,不怕死地打招呼。“顽皮丫头,你存心害死茗香儿吗?”轻斥,傅雨村疼惜地搂过茗香,轻拍她的背心。

 “没呀!天大的冤枉呀!”扮个鬼脸,伶儿四处蹦蹦跳,似多委屈了。

 “去请外祖父到书房里,我有事要同他商量…对了!娘也一起请来。”他轻摆手打发伶儿,语气中却另有一股严肃。

 伶儿轻蹙黛眉,没再玩闹退了下去。

 见她离去,傅雨村拿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茗香,剑眉含着淡愁往中央揪紧。

 “有什么烦心事吗?老爷?”茗香关心地问,他眉宇间的愁是她不曾见过的。

 “我晚上要去会紫柔一面…”他言又上,苦恼地一抹脸。

 “嗯!”点点头,她没有多问,只是莫名的肯定傅雨村会将一切告诉她。

 长长吁口气,傅雨村放下碗将她搂回怀中,温柔地抚摸她背上的柔发,许久许久,时间像停住了般。

 终于,他开口。“我外祖父是现今朝廷最急弭平的山贼首领,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因为事关重大,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这个秘密。”

 “老太爷人很好,豪又直率,茗香顶喜欢他的。”

 再她额上轻轻一吻,他续道:“还有,伶儿的娘是通缉要犯,也是个不能的秘密…总之,要以法来看,咱傅家真可说是个大贼窝。”

 “嗯!那紫柔格格怎么了?”听至此,茗香隐隐约约猜到了发生何事。

 赞许的瞥她眼,他叹了口气,烦躁地道:“紫柔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写她知道了那些秘密,若我今晚不去她那儿,她便向皇上告发此事…我不怕丢官,但若圣上下旨抄家,可就连累太多人了。”“老爷,圣上是明君吗?”靠在他怀中感受他的温暖,茗香不开口询问,她不得不怀疑,君家分明是受冤,皇上却不彻底将案件清查,就抄了君家,现在又要抄掉傅家吗?

 “嘘!天子脚下说话要多谨慎。”点住她樱轻轻摇头,要说他为何会接受紫柔的威胁,主要是因担心茗香。

 他那些家人一个比一个韧命,就算发生什么事,他也不担心他们会出子,再怎么说他们当山贼不是当假的。

 “老爷,您要多加小心,我总觉得不太安心。”捂着口感受紊乱的心跳,茗香直觉会有坏事发生。

 朝她温柔笑了笑,眼神微微转为深沉。“茗香儿,你还记得昨夜我提过什么?”

 一提到昨夜,茗香顿时赤红了一张脸,便想挣出他怀中远远躲开,傅雨村怎么可能让她走,牢牢将她搂在怀中,像要将她按入身体中一般。

 “别再叫我老爷了,叫我的名字。”他炙热的气息在她身边撂过,让她细致的耳垂不由自主的泛红。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婢女,怎么配呢?”茗香咬咬下,一副泫然泣的可怜样。“也就是说,假若我不再是兵部尚书,你就愿意叫我的名字?”

 侧头想了想,茗香才不甚肯定的点点头。“嗯!如果您希望茗香别叫老爷,我会努力的。”

 叹口气摇摇头,她的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个小婢女?一点改变也没有。“算了,我能等你。来!手伸出来。”

 乖顺的伸出手,下一刻一对暖黄玉镯轻轻套上她双腕。

 玉镯上雕了一对鸳鸯,栩栩如生、神态亲密,一看就知雕工不凡。而玉温润,宛如月光一般,年代看来十分久远,大抵不出傅家宝一类。

 茗香呆了似的瞪着手上的玉镯猛瞧,不明白傅雨村如此做的意思。

 “这是我爹传给我的,是咱们傅家的傅家宝,专送给长子之。”把玩着她白细修长的手指、柔润的手掌,他漫不经心的提道。

 “哦!长子之的信物…”理解的点点头,茗香却突然发觉到了不对,猛地抬起头瞅望傅雨村,樱因过度惊讶,一时无法合上。

 “对!长子是我。”挂着浅笑指指自己,俯首在她上偷了个香后,更加温柔的笑道:“子就是你了,我的茗香儿。”

 “可是…茗香…您…”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有一双美目中,水雾越来越浓。

 “我听西陵提过,你问过她我的家乡是吗?”

 “是呀!佟大哥…呃…伶姐姐曾说过,一但您找到了子,就便辞官隐居去了。”茗香一五一十说出与佟伶的谈话内容。

 “她那鬼灵倒明白。”苦笑着摇摇头,佟伶那种轻易看透人的能力,常使他疲于应付。

 “老爷,您故乡在哪儿?”茗香忍不住好奇。

 “在南方,广州的某个小村子,背山面水景极佳,土壤肥沃,是个好地方。”

 一提到故乡的景物,傅雨村不出一种孺慕的兴奋之情。

 “茗香还没去过南方呢!那里很漂亮吗?”茗香一脸向往。

 黑龙江畔出生的她,又被卖到北京,十多年来全在北方度过,南方对她而一言,有如另一个世界般。

 “当然,至少比这天寒地冻的北方好。南方终年温暖,你想去吗?”

 连连点头,想了想却又感到不解。“老爷,听您这么说,像要回广州去了,可是您是兵部尚书,怎么能离开北京?”

 “傻丫头,我当然要辞官了,伶儿不是说过,一但我找着了子,便打算隐居去?”无奈轻叹着她的秀发,奇怪她为何在情事仍驽钝。“我找到子啦!还不辞官吗?”

 “您是…真的要娶茗香?”不敢置信的颤声询问,她一直以为他是在说笑。

 “你不愿意吗?”他深情凝睇她,见她开口语,忙伸手点住她的轻道:“不许再说配不上我,明我便要向圣上辞官了,咱们同样身为平民,你没理由说不要。咱们回南方去,种种田、养小小鸭、生几个孩子,别让娘和伶儿她们来瞎搅和,平平静静的共度余生,不好吗?”

 再也忍不住的欣喜泪水,不断滚落她嫣红粉的双颊,又一颗颗落在他手背上。

 “您能答允茗香一件事吗?”半晌,她仰起梨花带泪的小脸,执拗的望着他。

 含笑颔首,这是茗香第一回有求于他,就算再如何不近情理、违反伦常,他也不会拒绝。

 “请不要先茗香而去,可以吗?”紧紧握住她的大掌,深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我绝不会先你而去的,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傅雨村坚定的给予承诺。

 佳人在亦同在、佳人逝亦同亡。

 “谢谢你…”不由得又下泪,终于有人疼惜她、守护她了…

 “再等一晚就好,咱们最迟明夜启程。”吻去她的泪,再一次许下承诺。

 “您一定要平安回来,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一想到傅雨村要去同紫柔会面,茗香心中的不安更炽。

 “宽心,我理会的。”紧紧一搂她安慰完,傅雨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离去。

 任谁也没料想到,会发生令人如此猝不及防的事。

 不过一夜而已,原本为圣上眼前红人的兵部尚书傅雨村,摇身一变为穷凶极恶的犯人,圣上赐下死罪,三后午门问刑,家产一律充公不得保释。

 “我不相信!”向来温柔的茗香嘶吼出声,细弱的身躯不住颤抖,让人不担忧她会抖散了身子。

 “放心,还是有转圈的余地的,刘塘刘大人和纪大学士,就连和坤那讨厌的家伙都上奏保他,圣上已有动摇,千万别灰心。”康玺忙出声安慰,黑脸上也满是焦灼疲惫。

 “为什么圣上会突然下罪大哥?照说,老爹他们的事,没漏出去才是。”

 佟伶一双小脚烦躁地在地上打着拍子,催促康玺给一个代。

 傅太君已同她爹回月麓山去了,就这么巧早抄家的官兵一步,大伙儿也算全身而退,她便与茗香躲到了康玺这儿。

 “他失手刺死了紫柔那女人,又正巧被平西王爷撞见,更糟的是紫柔衣衫不整…唉!圣上当然大为震怒。”康玺皱着脸解释,尽管他不信傅雨村会求不成愤而杀人,可是圣上正气着,根本不听取他的证词。

 “我要见他!求求你让我见他!”茗香突然朝康玺跪下,不住磕头。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佟伶一惊,连忙伸手扶起她,然而她白洁额心已然滑下一丝鲜血。

 康玺也慌了,直着双手不知所措。“茗香儿,你这…这…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连我都见不着雨村呀!”

 “我相信老爷没有杀紫柔格格,更不会强行求。”茗香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我也相信他,可是圣上…唉!”摇摇头,他也是莫可奈何。

 “嫂子,我看咱们还是再等一天,说不准会有转机。”

 分别看了看两人,茗香跌坐回椅上,喃喃道:“就等一天,要是老爷难逃一死,我也不活了…”

 康玺与佟伶互望一眼,佟伶冷冷地道:“不许阻止,这是他两人的誓言。”

 “我会救回两人的!”康玺一握拳,坚定地立誓。

 不抱太大希望地摇摇头,佟伶坐到茗香身边紧紧搂住她。

 漫漫长夜总是令人难熬的,康玺一夜没回府,天一亮他风尘仆仆自外头赶了回来,一进门便难掩欣喜地高叫道:“大赦!大赦天下!上天保佑!”

 “怎么啦?”佟伶直冲了出来,茗香紧跟在后。

 “因为三位重臣及满朝文武力保,加上昨夜圣上的爱妃生了一名小皇子,因此大赦天下,雨村的命可保住了!”康玺乐得什么似,差点儿没手舞足蹈。

 “谢天谢地!老爷可以回来啦!”茗香双手合十,激动不已地朝天拜了拜。

 一经她提起,康玺突然收回笑容,摇摇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雨村被派往蒙古充军五年,贬为庶民,世代不得进仕为官。”

 失望担忧之情难掩地浮上面庞,茗香仍不死心问:“那…可以见他吗?”

 面对她充满希冀的目光,康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无语了好半天,他才终于颔首。“好,我就想法子让你见他一面。”

 是夜,康玺将茗香偷偷带入牢房,出手如电击倒守卫与狱卒。

 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中,傅雨村正盘坐上闭目养神。

 茗香一见他,早顾不得康玺的所有代,跑了上前泣喊:“老爷!老爷!”

 “茗香儿!”一认出她的声音,傅雨村一弹身跳下,两人便隔着牢门紧紧相拥。

 “老爷!您受苦了!”不放松地上下打量傅雨村,他身上的伤痕,令茗香心疼得几乎死去。

 “茗香儿,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没有紫柔,也没有动手杀她…一切,全是她自作…”他数来头一次为自己辩解,深怕茗香误会。

 那夜,他应约到了平西王府,拒绝了紫柔的惑与威胁,紫柔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恼羞成怒下竟持刀刺杀傅雨村,而一切巧合得令人害怕,他躲过了她的攻击,她却不慎绊倒,手上的利刀不偏不倚地刺入她口,他正准备救人之时,平西王爷回府撞见,他便锒铛入狱…

 “你为何不将真相说出来?”康玺在一旁责难道。

 “因为假若我说出真相,请教康兄,小弟该如何代赴约的原因?”冷静地望向友人,傅雨村早已有全盘的计划了。

 “算你有理,我到一旁去等…一柱香时刻,有话快说吧!”康玺有些动怒地一摊手,踱到另一头去。

 待他走得够远了,傅雨村在茗香上一吻,低声道:“还记得吗?咱们约好要去的地方。”

 “记得,要去广州的小村里,种种田、养小小鸭。”浅浅一扬,她忍着泪不愿落下。

 “还有生一堆孩子。”不正经的提醒她,逗得她“嗤!”地一声笑出来,眼泪也忍不住潸然落下。拭去她的泪,他笑着逗她。“你这小泪缸子,要学孟姜女哭倒这监狱吗?”

 “如果成的话,我会哭倒它,好救你出去。”

 “傻丫头…”他动容地狠狠搂住她。

 得如此,夫复何求?

 千般言、万般语、诉不尽…康玺已不识时务地走来了。

 “走吧!”他扶起依依不舍的茗香。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拆散两人,只是…

 “茗香儿,下回再见时,可不许再叫我老爷了。”把握最后一点时间,傅雨村在茗香上轻轻一吻,有如誓约。

 “我会在‘那儿’等你的…雨村…”回眸一笑,她毅然决然转身跟康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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