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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相大白
 上房外屋的那两个婆子听见陈星叫自己,不知道什么事,揣摩了半天,心神不安的过来,通禀了候在外间,陈星就叫进去,笑道:“两位跟着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跟我还这样见外?冰儿,把我的燕窝羹拿来!”

 陈星一上来就这样客气,两个婆子互相看看,看来是好事,两人心中都暗自琢磨。

 冰儿立刻端上两盅燕窝羹,两个婆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眼睛都直了,刚开始还扭扭捏捏,经不住陈星再三客气,于是一人一碗都吃了。

 陈星这才笑道:“这夫人外屋的事,说小也小,说不小也不小,你们都是跟了十几年的老人,这里面应该很明白的,我这边呢外屋现在缺两个主事的,不知道两位想不想过来?”

 两个婆子互相看看,都喜道:“这感情好!就是不知道夫人那里能不能忙过来。”

 陈星很矜持的笑着:“夫人那里我自然会去说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看着她们道:“你们只管过来就行了!”

 两个婆子欣喜异常,急忙跪下磕头:“谢谢大小姐!”

 陈星紧接着就开门见山道:“过来前我有个事得弄明白了…前几天我这里的一个丫鬟听见两位说话,丫鬟不懂事,就听了一耳朵,说是什么二夫人是老爷从别人家里弄得…还有什么不是亲生的…我这人吧就是好奇心强,什么事听着了就想弄明白,你们给我说说吧。”

 两个婆子登时面色煞白,互相看看,慌张失措的跪下直磕头:“小人胡乱嚼舌头,小姐可千万别当真!”

 陈星笑着道:“看看,就知道你们会吓着,不是跟你们说了,就是想弄明白!弄明白了,那你们俩就是我这边的外屋主事!”

 一个婆子还在猛磕头,另一个就有点犹豫的样子。陈星立刻给冰儿使眼色,冰儿拿出一锭金子就递给那个犹豫的:“给,小姐赏的!”

 那个婆子一愣,接着眼睛就亮了!一咬牙就道:“小姐!这也是小人好些年前听的闲话,里面牵涉夫人…是不是真的小人可不敢保证。”

 陈星笑着扬扬下巴:“拿着吧!肯定是牵涉夫人的…不管听见什么,全都一五一十的说,我绝不怪罪。但是若是说半句留半句,或者说得不全不实…那…”

 “只要小姐不怪罪小人冲撞夫人,小人一定句句实言!”婆子先接过金子,揣在怀里,这才道:“小人刚来的时候,那时候夫人刚刚扶正…这是小人亲眼见的,老爷那时候的大夫人姓钱,刚过世不久,二夫人就是小姐的母亲,三夫人就是现在的二夫人…当时老爷是特别宠爱三夫人,每天晚上都在她屋子里过夜…那时候二夫人和三夫人闹的凶的,几乎是水火不容了,本来都猜着会把三夫人扶正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扶了二夫人…三夫人不知为什么也不闹了。慢慢的就有下人们说,老爷娶三夫人的时候,三夫人已经是人家的妾了,两位小姐也是人家的…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说是前面走的下人说的,千真万确的事…”婆子磕下头去:“小姐,这都是小人听的,像我们这批来的下人全都知道,也互相说…小姐可千万别怪罪!”

 陈星听的半响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还有吗?”

 “没了。”婆子回答。

 另一个婆子见她又拿金子又主事,眼睛都红了,急忙道:“小人还知道一些!”

 陈星先不急着问,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挑起眼睛看她一脸的迫切,才问道:“是什么?”

 “跟咱们一条街的云府老爷的四夫人,就是当初在咱家做丫鬟的,她好像知道点什么,有一次夫人过去做客,小人跟着服侍,听四夫人跟夫人说笑,四夫人说你们家的三丫头怎么长的跟当年的范老爷小妾一模一样!夫人脸都变了!”

 “范老爷?你没听错?”

 “没有,小人就在跟前,怎么会听错,夫人当时很紧张,急忙就岔开,四夫人还笑说,这事还多夫人都知道,偏你们还以为瞒天过海了!”

 陈星两眼晶亮,脸都兴奋的红了。一旁的冰儿急忙也给了那个婆子一锭金子,一直到婆子们告退,陈星都没有察觉,只是在紧张的思考着…

 正是夕阳西下十分,长长的峡谷中,一名黑衣骑士正在策马狂奔!马蹄卷起的灰尘在身后形成一条长长地烟带!风驰电掣一般卷过峡谷。

 马上的年轻骑士正是齐弈。此时他脸上的焦急神色一目了然,眉间皱成一条线,嘴也抿紧了。

 他这次去找木云山,一到之后就开门见山询问是否认识陈晖?是否与陈晖曾经合伙谋害范大曾?

 木云山先是愣住,然后试探,齐弈也不隐瞒,将现在正在调查十三年前的案子,已经查到陈晖陷害范大曾碟证的事说了。木云山沉思片刻,就大声喊冤,将自己与陈晖的瓜葛全都说了。

 十几年前,他与陈晖结识,当时他也算是薄有家产,陈晖是个小吏,两人你求我办点事,我求你办点事,慢慢的关系就非常要好了。陈晖想要一个铜鼎,他自己没有那个财力,就将陈晖介绍给跟自己有生意来往的范大曾。之后他们之间的接触他就没有在过问。过了没多久,陈晖拿了两朵花来找他,说是一个异士给的,能够治愈百病,本来是自己留着防老的,但是现在急着凑钱买铜鼎,因此才拿出来。

 他当时还将陈晖还看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拿出几乎全部家财购买。但是也只是够买一朵而已,陈晖就将另外一朵收起。

 本来应该问明白这朵花的用法,只是当时陈晖急着送钱,就急匆匆走了,他当时也有一桩买卖,于是就先搁下了。过了几,买卖做完了,就想起此事,急忙就跑到陈晖家中,想询问一下,没想到陈晖一看到他就笑着说,看中了范大曾的小妾吴氏!快要弄到手了!

 他当时也是昏了头,认为和陈晖比较亲近,因此非但没有报官,还帮着他出主意,谁知陈晖笑着说早已有了妙计!他问是什么妙计,陈晖只是笑而不答,他也没有多问。

 过了几天,他才发现自己的那朵花上少了一朵,这就急忙又去找陈晖,陈晖当时看着心慌意,惊慌失措。他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陈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已经将范大曾的小妾吴氏弄到了手!可是没过两天,见到范大曾的子,竟然也是美貌过人,这陈晖心又起,又想故技重施,谁知这次却出了问题!那个子竟然死了!

 木云山听到这里,怕受连累,什么都没问就跑回家,到家之后左思右想,实在后怕,就连夜收拾行装,带着家小离开了临潼关!

 木云山说完,给齐弈赌咒发誓,自己所说没有一句虚言!

 齐弈在看了他那朵花,确实是少了两朵之后,完全明白了!此事原来不是铜鼎之罪,而是美惹祸!陈晖手里有两朵花,一朵是罂粟花,一朵是疯酥花,他自己也是弄混了,以为都是罂粟花,他也知道罂粟花能够制人昏睡。因此在见了美貌的吴氏之后,就想出一个主意,买通范府的大夫,用罂粟花将吴氏弄晕死过去,大夫称得了急病死亡,撺掇范大曾草草掩埋了昏睡的吴氏。半夜陈晖再将吴氏挖出。他又用其中一朵真正的罂粟花骗得木云山的家财,想购买范大曾的铜鼎,但是无意中又看到了美貌的范大曾的正,于是想故技重施,再次弄晕之后弄到自己家在想办法收服。只是这次花已经剩下一朵,他于是就理所当然用的那朵,可是万万没想到,疯酥花一下子就让范大曾子暴亡!于是只好再次勾结大夫,掩盖此事。但是范大曾接连失去妾,自然怀疑大夫,于是陈晖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大夫然后埋在吴氏坟中。

 只是杀人就像欺骗一样,总是连环而来,大夫失踪,范大曾四处调查,报到官府,几乎要开棺验尸。陈晖自然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重金买通官府,又亲自拿出砒霜陷害范大曾。郡守收了他的钱,销毁了当时一些疑证,将范大曾下入大牢。判了死刑!

 齐弈思索过千百遍,几乎已经肯定这就是事实!一想到陈晖假仁假义的样子,想到牢里凄苦的范叔,齐弈牙都要咬出血了!将木云山手里的那朵罂粟花,还有当初陈晖收木云山家财时的文书带在自己身上。并叮嘱木云山留在郾城,若是临潼关衙门来人传,即刻跟随过来!木云山恼恨陈晖骗取自己的信任,夺取自己全部家财,又骗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后来就算是知道了,碍于他官高势大,也不敢怎样。现在有衙门官家收拾他替自己出气,自然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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